这声惨叫听起来很慎人,我甚至能感觉到旁边的薇薇抖了一下。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三十多岁的我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缓缓摇了摇头,似乎天大的事情他也能够这么淡定。
紧接着就传来一阵骚动,能听到有人在大声嚷嚷着:“这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抬他回去。”
“搭把手。”
是个差不多的声音应该出自三个人的口中,杂乱的脚步声之后,很快就连惨叫的声音也渐渐小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能肯定他们那些人当中有人发出了惨叫,具体因为什么就不知道了。
又多了好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动静了,我们三个才谨慎地走了出来。
“刚才是怎么回事儿?”薇薇好奇地问道。
三十多岁的我缓缓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虽然我没看见,但我能猜到大概就是因为脑袋里突然冒出来的图像片段。”
听了之后薇薇一脸迷茫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我。
薇薇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自然很难体会,但我却印象深刻,不仅见那个我出现过,而且自己亲身体会过。
那种忽然袭来的头疼很难抵御,惨叫出来也是很正常的。
我发现薇薇看着家的方向,然后一个人默默地走了过去,没有办法,三十多岁的我脸上有些不悦,我只好追了上去。
“你们两个真是……”他最后也无奈地跟了上来。
到了窗户底下,我看着上面半敞开的窗户,从裏面还有破旧的窗帘顺下来,似乎裏面并没有人。
看了一会儿,薇薇就指着上面说道:“我们再从那里爬上去,是不是就返回到之前的地方了?”
这我怎么没想到!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三十多岁的我,真如薇薇所说的话……
“对,是可以回去。”他叹了口气,一点也不避讳且肯定地说道。
对此我和薇薇都是惊讶地对视了一眼,我甚至看出了她的渴望。
因为现在身处的地方简直太危险了,还不如回到之前的地方,起码在那里是“不死之身”,大不了就重置好了。
几乎在这一瞬间,我都有种想要回去的冲动了。
紧接着三十多岁的我又说道:“有人回去过,但回去之后并不是自己之前所在的地方,而是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地方。”
“什么意思?”薇薇一知半解地看着他。
我倒是有些似懂非懂,看着他,他便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之前所在的城市应该有无数个,最终都连接着现在这裏。”
“当你们来到这裏的时候很容易,但回去的话,就不知道会回到无数个中的哪一个了。”他很简洁地说着,然后耸了耸肩膀,似乎并没有阻拦我们的意思。
对,他说的应该没错,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我相继来到这裏了。
倒是薇薇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回去过?”
“没有。”他肯定地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薇薇提高了声音质问道。
要不是薇薇提到,我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但看着他一副轻松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对我们说谎。
他抬头看了看窗户:“当时跟我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我,就在我们从那窗户跳下来之后,他立刻就改变了主意,不顾我的劝阻又爬了回去。”
“后来过了十多年,大概有是十多年吧,他又回来了,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个跳楼的尸体。”他说道最后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裏咯噔一下。
曾经我还一度猜测跳楼那人就是当时帮过我的疯女人,现在我几乎能肯定了,那个人就是疯女人,因为他手里还攥着一个瓶盖。
当时疯女人说的什么辗转很多次来到我所在的“城市”都是编的,就是因为他又返回去了,并没有回到他所在的城市,而是到了我那里。
可仔细一想我就感觉背脊发凉,因为我发现这裏一年等于外面一天,而疯女人经历过那么多次的重置才找到了我的行动轨迹,说明他在之前的城市经历过了很多天。
而那个我才三十多岁的样子,也就比我早来了十多天,他跟疯女人的时间根本对不上!
我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也许是我猜错了,跳楼那人根本就不是疯女人,而且他也没说这个跳楼的人回到之前的城市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