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我不禁想起在楼顶上那次,三十多岁的我带着我躲在蓄水箱后面,眼睁睁看着跟我一起从窗户上跳下来的那个我被戴着白色面具的人用钢索带走。
当时不正是有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朝着我们这边张望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他会是当时的那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
这我心裏不敢肯定,但当时看那个黑面和手下动作都很干脆利落,跟我遇见的白面似乎不太一样,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了。
对了,外面的白面身上根本就不会带有钢索!
至少我是没遇到带着钢索的白面,就连我刚刚换上的这套衣服都没有钢索,只是对讲机让我感到很惊讶。
钢索的问题我怎么才想到,我真是太迟钝了!
“有什么问题吗?”那人带上黑色面具之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我急忙回过神儿来,摆手说什么都没有,然后就看着他晃了晃手里的对讲机:“别让人发现了,有事及时联络。”
说完他就带着那个白面离开了,我一直噎在嗓子眼的问题还没有说出来。
我看着他们离开,这才摘下面具长长出了口气,却差点被这裏弥漫着的尸臭给呛个半死。
刚才我的确是太紧张了,都已经本能的忽略掉了这裏的尸臭,看来薇薇说的应该是真的,这裏肯定堆积了不少的尸体。
之前由于掩藏尸体的时间太短,我根本没来得及审查这裏,现在转了一圈之后,心裏别提多吃惊了。
我捂着嘴快速跑到了楼梯口,在这裏的空气才算上能清新一些,要是再带上几分钟我肯定会吐出来。
喘了好几口气儿才让心情平复下来,回头惊愕地看着楼梯口的那扇门,门裏面整个第四层楼简直就跟地域一样!
裏面凡是稍微大一点房间,裏面就堆叠这参差不齐的尸体,有的甚至只有一部分,也还是被胡乱扔在那里。
大部分房间的门口都有干涸的血迹,甚至还有类似脓水之类的东西,黏糊糊地粘在地面上,却不见有任何蛆虫。
这些尸体大多严重腐烂,很多都成“巨人观”状。
这就让我十分不能理解,因为据我平时看过的一些报道和知识来分析,呈现“巨人观”状的尸体应该是腐烂了两三天之内才会发生的变化,而屋子里那些尸体显然已经堆放了不止两三天。
至于为什么我会这么肯定,因为这裏是个废墟,想要在两三天内同时聚集这么多的尸体根本就不可能。
想了半天我也只琢磨出一个原因,那就是这裏腐烂的速度很慢,慢到……
慢到某种程度,但这种程度我也只是猜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裏的很多问题都能解释得通。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有动静,能听到有脚步声从上面走了下来,我立刻就站在门口,生怕被来人看出什么破绽。
但仔细一想我自己就是从楼上走下来的,根本就没有遇到人,那楼上走下来的人会是谁呢?
我本来是打算躲起来的,但一想到这四楼不能没有守衞,一旦守衞消失肯定会让人起疑,这样很有可能就会派人来抓我。
听着上面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似乎没有刻意掩饰,而且还伴着另外一种声音,好像是……
虽然光线很暗,但我早就已经适应了,抬头就看见有人将一条腿迈了下来,还有一根……拐棍?!
看到拐棍的时候我感觉心脏窜了一下,因为在这栋大厦裏面我只见过一个拄着拐棍!
看着来人走路的姿势和模样,还有那根象征性的拐棍,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谁?!”我立刻谨慎地摸着腰间的铁棍。
那个人很沉稳地冲我摆了摆手,似乎是示意我不要紧张,然后将一根手指竖在嘴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我不解地看着他,这才想起来他找的并不是我,而是之前站在这裏的那个守衞。
虽然很不情愿,但我还是假装松了口气的样子,收起了铁棍,同时偷偷将腰间的对讲机给关上了,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都处理好了么?”他过来直接问我。
我整个人愣住了,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是看他顺着楼梯口的门往里看,然后用一只手捂着口鼻,似乎也很厌烦裏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