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同他差不多高,直视着他,我没有再说话。
之所以站起来是因为我心裏有些不安,就像是有一种危险潜伏在我旁边,随时都会偷袭我一样,这让我根本没办法继续坐在这裏。
可我没有离开座位,只是站了起来。
“这是我的位置!”这次他说话的声音像是被激怒了一样,还用手点了几下桌子,发出不小的动静。
我眉头皱了一下,不知道这人是缺少交流还是与世隔绝了,难道他平时都是这么跟别人交流的吗?
这个时候他忽然伸出双手,一下子就扼住了我的脖子,让人根本来不及防备。
我脖子被掐住根本喘不上气来,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我只好向下敲打着他的胳膊,可根本无济于事。
该死的,力气太大了。
我开始向周围求助,可我只能发出呃呃的闷声,伸出一只手看着邻桌的客人,他们有说有笑,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我这边的异样。
服务员端着咖啡从旁边路过,脸上还是一副笑容的样子。
怎么他们都没有看到?!
我再次伸出一只手朝南南挥了挥,可她还是跟旁边的客人说着什么,脸上挂着笑容,然后点了点头就拿着菜单径直走进厨房去了。
不,不是吧,竟然没人注意到我这边,我在心裏纳闷儿。
感觉我自己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被掐了这么长时间感觉脸都已经充血发胀,就像是上弔被勒住了脖子一样,或许眼珠子也吐出来了吧。
整个脑部的血液好像全聚集在鼻腔裏面了,随着心率脉动,如同一波波巨浪撞击在堤岸上。
当我再伸手求助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人都不见了,就连眼前那个鸭舌帽的男人也不见了,可我脖子还是被什么东西给紧紧箍着。
噗地一声,我的鼻子就像是决堤的大坝,鼻血一下子就喷了出去,我整个人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感觉到意识慢慢从无尽深渊中浮上来,才慢慢有了知觉,还没睁开眼睛就问道了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儿。
睁开眼睛,周围先是雾蒙蒙的一片,稍后才逐渐清晰,看着熟悉的蓝色窗帘,正对面是挂在墙上的电视。
电视机没有打开,从屏幕的反光裏面能看到一张白色的床,上面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是我,这是我迟钝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的,这才发现耳边不断传来滴滴的声音,扭头一看是一个仪器,上面记录这心跳、血压和心率。
我身上贴了不少导电的金属片,手背还扎着针头,床边的吊瓶在一滴滴走着水。
对了,我是昏过去了。
我稍微挪动了一下已经酸了的腰,也不知道我保持这个姿势躺了多久,整个人就跟木头一样,全身有些僵硬了。
“你醒了啊。”薇薇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我扭头才发现另一侧薇薇刚才趴在那里,这会儿正揉着眼睛,眼圈有些重,似乎并没有睡好。
“我昏倒了多长时间?”我这次醒过来并没有觉得似曾相识,反而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昏了过去。
薇薇担心地看着我,又摸了摸我的额头,这才说道:“你昏迷了一夜了,现在都已经是早晨了,可给我吓坏了。”
昏迷之后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了,听薇薇说,是咖啡店里有客人先发现我的,因为是个不起眼的角落,我趴在桌子上就跟睡着了一样。
幸好当时有眼尖的客人看见地上有血迹,这才过去查看,见到是我流了很多鼻血,这才叫来了南南。
南南惊慌地叫来了救护车,把我送到了这裏,检查过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甚至听说我住院,莫医生都过来看了一眼。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苦笑了一下,没想到又给南南店里添麻烦了。
见到我没事,薇薇就不开心地嘟着嘴说道:“你自己怎么跑到南南的咖啡店里坐着去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摇了摇头,让她不要乱想。
还好薇薇一直都善解人意,对我还是比较信任的,并没有深究什么,只是我还在纳闷儿掐着我的那个感觉。
这时候我感觉脖子被人摸了一下,急忙缩了一下,这才发现是薇薇伸过来了手。
“是不是很疼,都留下勒痕了。”薇薇担忧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