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我扭头再看厕所隔间裏面,薇薇弯着腰在那里寻找着什么,只是好一会儿没有出声了。
门外的是谁?
我倒吸一口凉气,慢慢远离了背后的门,感觉那扇门就跟一个大冰块一样,丝丝地冒着寒气,扑到我身上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小洒。”门外和隔间裏面的薇薇同时叫了我一声。
我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张开嘴巴却不知道应该回答谁,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不对,我是眼看着薇薇进来的,而且隔间裏面就是薇薇,门外那是什么东西我不敢去想。
可我下意识就想到了以前老辈人经常嘱咐的,在夜里走路的时候,后面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要答应,说不定就是……
想到这裏我感觉后背都冒冷汗了,艰难地咽了一下吐沫,再看着周围已经开始慢慢剥落的墙壁,好像又回到了梦里似的。
这个时候隔间裏面的薇薇说道:“小洒,我找到了。”
听到薇薇的声音,我心裏也很喜悦,把注意力集中过去,却发现隔间裏面已经没有人了,可声音却明明从裏面传出来的!
我敢肯定刚才薇薇没有出来,门也好好的关着,如果有人从我面前走过去并且开门,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我立刻进了隔间裏面查看,发现上面的储物箱裏面整整齐齐,根本就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可刚才我明明看到薇薇在这裏找了好一阵子。
嘭嘭嘭——
厕所的门被敲响了,我吓得打了一个哆嗦,用手机照着门的方向,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
可那个人影似乎离玻璃很近,我慢慢凑过去,这才发现一张惨白的脸紧紧贴着玻璃,五官贴在玻璃上扁扁的,就连眼珠子都直接贴在了玻璃上,来回转动着,似乎是在找我。
最后乱转的眼珠子定格在我身上,然后那张脸的嘴小幅度地动了几下,别扭的声音传了出来:“小洒,你怎么把门锁上了,快给我开门。”
“快给我开门!”近乎嚎叫般的声音一下子传了过来,尖锐刺耳,差点震破了我的耳膜。
我被这个声音刺得耳朵生疼,脑袋发出呜的尖锐声音,看着紧贴着玻璃不断蠕动着的嘴唇,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手机被我掉在地上,摄像头的灯光正对着我,显得有些刺眼。
我蹲下来捂着自己的耳朵,尽量不想听见那刺耳的声音,可是没有用,那声音就像是回声一样,不断在我脑子里震荡着。
我蹲在那里,下面摄像头的光亮照在我身上,背后的影子放大了几倍映在天花板上,就如同一个身躯庞大的怪物。
抬起头看着周围不断剥落的墙壁,掉下来的墙皮就像是燃烧的纸片,在空气中化为了灰烬,在投影上还能看到热气流徐徐上升。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被放大了几倍的影子,像极了我在梦里,废城中见过的怪物!
该死的,我在心裏暗骂了一句。
随着墙壁剥落干净,破败的景象渐渐蔓延到了家具上面,洗衣机和水池转瞬间就蒙上了灰尘,材质瞬间变得腐旧。
“小洒。”
忽然一个声音在刺耳的回声中出现,就像是一道清明咒语,让我脑子里瞬间恢复了透彻,恐惧似乎也在瞬间消失不见了。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地上还亮着的闪光灯,发现视线里还多了一双纤细白净的脚。
我捡起手机,抬起头就看见薇薇正拿着蜡烛,一副担心地看着我,似乎是见我站起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你蹲在这裏干什么啊,刚才叫你,你也没回应我,急死我了。”薇薇见我没事,这才勉强笑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儿,似乎是听见隔间裏面薇薇叫我来这,可在同时,厕所门外也有一个声音叫我。
想到这裏的时候,我扭头一看厕所的门,竟然是敞开着的,跟我进来的时候一样,根本就没有关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肯定是出现幻觉了,但这次幻觉中似乎又夹杂着真实,那就是薇薇真的在隔间里叫我了。
这种夹杂着真实还是第一次,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
“你没事就好。”薇薇摸着我的脸说道。
感受着薇薇手掌的温和,我这才镇定了许多,只是说我刚才头疼了一下,没有别的事情。
屋里点了蜡烛就亮堂多了,我扫了一眼周围的墙壁,根本没有丝毫的龟裂,我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藉着拉住的光线薇薇在那里收拾桌子,我想要帮她也不行,说我刚才就头疼了,还是让我坐在沙发上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