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是在医院里啊,周围怎么会有这么多脚步声,难不成我遇见……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让我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哆嗦,而且我更加确定我是在病房裏面。
就跟鬼压床一样,我自己动弹不了,等耳边的声音渐渐消失,我才能慢慢睁开眼睛。
什么都没有。
我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扫视了一下周围,安静的病房只有我和薇薇两个人的呼吸声,也不知道现在夜里几点钟了,走廊外面都没有了动静。
呼——
我长长出了口气,瞄了一眼正在熟睡的薇薇,她似乎就没有换过动作,仍旧侧躺着面对我,可能是手凉,已经缩到了被子里。
忽然我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隐隐约约听到了旁边有人在凄惨地叫了一声。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听见这个声音,但从声音来源判断,应该是……
我扭头看着右面的墙壁,而从我病房出去一直向右的方向,正是LL04号病房,而那裏面躺着的姓薛的男人……
不知怎么的,我立刻就穿上鞋子,披上外套,在不吵醒薇薇的情况下,蹑手蹑脚地拉开了病房的门,快速闪身出去了。
走廊里的灯光很暗,或许是因为都已经睡下了的关系,灯光才被调节成这么暗的。
可这裏什么声音都没有,就连斜对面的护士站都没有人了,想必这个时间护士们也都休息了,除非有情况才会起来忙活。
阴森,这是我一出来,整个走廊给我最直观的感觉。
我在心裏想着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这天底下就没有鬼神之事,都是人们瞎编出来慰藉心灵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害怕个什么劲儿。
这么想着给自己壮胆,我扶着墙壁慢慢朝着LL04病房走了过去,一路上就只有我轻微的脚步声,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似的。
啊——
还没走到,我就听见那边传来了一个喊声,似乎很痛苦,让我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那一声之后就再没有别的声音了,我镇定了一下,重新收拾起所有的勇气再次往前走,只不过这一次我更加小心翼翼了。
再次站在LL04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看向裏面,这才发现那个姓薛的男人似乎就快要转醒了,能看到手指在抖动着。
没几秒钟他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肚子,表情很痛苦,就像是在做一个噩梦,而梦里他受伤了,才有了现在这个动作。
“不,不要……”他呓语着。
后面含含糊糊的梦话我听不真切,但他来回摆头的时候,汗珠都从沾湿的发梢上甩了下来,表情很难受,似乎正在经历着极大的痛苦。
就在这个时候,我面前的门发出咔嚓一声,紧接着门向内慢慢打开了一个缝隙,同时发出一个难听的吱呀吱呀的声音。
门没锁?!
我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门,刚才在打开的一瞬间我被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头皮发麻的感觉过去后才反应过来。
扭头看了一眼护士站的方向,似乎护士还没有注意到这裏的情况,索性我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可就在我迈进这间病房的一瞬间,我就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因为这裏的环境设施简直一模一样。
我还向旁边的空床铺瞄了一眼,感觉薇薇刚才就是睡在那里的,侧着身子,手缩进了被子里,可现在上面铺得平整,没有一丝皱痕。
而原本我应该躺着的位置,现在却躺着那个姓薛的陌生男人。
奇怪,我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
就在我还在纳闷儿的时候,他躺在那里又发出了一声闷哼,紧接着捂着肚子的手就垂了下来,耷拉在床铺上,发出咚的一声。
我惊讶地看着他,从刚才那个闷哼之后,他整个人都没有了任何反应,只是安静躺在那里,就跟……
死了一样!
同样我也不敢喘大气儿,慢慢走过去,看着他躺在那里胸口还在上下起伏,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跟刚才的反差太大了。
对了,我听莫医生说过,镇静剂的伎俩稍微大了一点,他要睡到明天早晨才会醒过来,刚才应该只是做了噩梦而已。
我就这样在他床边站着,盯着他,却忽然想起来我刚才没睡醒的时候,不也是听见我旁板有脚步声在走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