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这两句话让我特别熟悉,好像又回到了某个场景中了一样,让我脑子里回想起了一扇大铁门。
只有一扇铁门而已,再多的东西就想不起来了,我这才把那些皱皱巴巴的纸都搜集起来,一张张翻看着。
“我无时无刻不在你身边。”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妈,你忘了?作文大赛啊!”
“哪儿的事儿,我都忘了长什么样子了。”
我翻看了几张纸,只有这四句话我稍微有些印象,在我脑子里记了下来,只是想不到起来这些话都是在什么场景听到或者说过的了。
该死的,这些东西怎么会给我一种熟悉……不对,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倒吸一口凉气,好像我最害怕的就是这种感觉了,觉得比看到幻觉还要可怖,索性就把那些纸都扔在副驾驶座上了。
我揉着太阳穴,感觉自己脑袋都快要炸了,诸多想不起来的东西在我脑子里乱转着,就像是在一个密封容器中有好几个大铁球,我脑袋晃一下裏面的东西就跟着晃。
不行,我得找那个杨教授问清楚,不然我想我应该是睡不着觉。
等我调头开回去的时候,杨教授已经不见了,可我明明没有耽误太多时间,而且也只有三两分钟的路程。
这么快就走掉了?
我在车里扫视着整个海滩,没有一个是纯白色的人影,看来是真的走掉了。
可恶,我怎么没有早注意到纸上的内容,还白痴似的不相信杨教授的话,刚才的推搡中还把不少的纸都……
对了,有很多纸都被我扔到了海里!
我伸着脖子往海面上张望,阳光映在还水上,折射着的光线有些刺眼,分不清楚海面上的是反光还是纸张。
我推开车门,拉紧了外套再次朝着栈道上走,可直到我走到了跟杨教授推搡的地方,竟然连一张纸都没有看见。
惊讶地看着周围的海面,那些纸不可能全部被海水冲走或者沉底了吧,总应该有浮在海面上的才对啊。
奇怪了,一张都没有。
我在周围找了好一会儿,又问了在栈道上的人,他们都说是才刚来到这裏,之前发生过什么完全不知情。
不可能吧,这才几分钟,刚才那些人全走了,又换上了另外一批人?
换了一批人也没什么,还能换一个海不成?
转念一想,难不成杨教授把那些皱皱巴巴的纸都给捞上来了?那是他视如珍宝的东西,好像在一定程度上比性命还要重要。
不会,这么短的时间,要在比较深的海中捞起那么多的纸,一个人的话比登天还难,别说是在海里了,就算是扔在地上让你捡,估计也捡不完。
不管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还是扛不住冷风,哆哆嗦嗦地回到了车上。
回响刚才和杨教授在栈道上发生的事情,就好像做梦一样,我竟然对一个七旬的老人,也是我爷爷辈的人发脾气。
要不是副驾驶座上散落着一沓皱皱巴巴的纸,我还真以为那是一张梦。
我看到这些纸就头疼,一股脑全部塞进了副驾驶前面的储物槽裏面,然后用力关上,眼不见为净,这才松了口气。
在车里做了好久好久,我把刚才事情整个回忆了一遍,开始在心裏琢磨如何能找到那个杨教授,然后按照他的办法恢复记忆。
看那些纸上的东西?
这的确让我回想起了一些东西,但都是残缺不全的,甚至一些话我没有什么印象,最多也就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而我却很反感。
莫名的心裏烦躁,但只要不想了就能缓解。
我拿起手机转移注意力,这一上午经理也没给我打电话,可能忙得忘了我,本来我在公司里就没什么存在感。
现在我也没什么心思上班了,回到家里就把那些皱皱巴巴的纸全部摊在了茶几上,刚拿起来看了几眼就烦躁起来,索性扔到一边儿去了。
可能是脑子用的太多了,总感觉脑袋浑浑噩噩的,躺在沙发上比这样才能好一会儿。
迷迷糊糊我感觉自己好像在一个很小的空间裏面,有些潮湿的气味儿,旁边还有一个水池子,正上方是一面镜子。
镜子上沾满了水雾,有一阵嗡嗡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
我下意识地转过身去,从旁边的洗衣机上拿起了震动的手机,看见屏幕上面有一个没有显示号码的短信。
我抹掉了手机上逐渐沾染的雾气,按了数字键之后,再按米字键解锁手机,熟练地按着手机上的方向键和OK键查看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