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教授不解地看着我,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
“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的?”我抹掉了仪器屏幕上的灰尘,旁边的一台似乎是杨教授之前使用过的,屏幕比较干净。
杨教授哦了一声走过来,指着旁边这台稍微干净点的说道:“这台是类似声音分析的机器,具体是什么名字我也不清楚,使用起来很简单。”
声音分析?
看来杨教授就是通过这种机器,来听我昏迷时候的呓语,从而总结出了那么多的东西,然后记录在纸上。
我立刻拿出身上的光盘,递给他看,说道:“这种光盘是可以放进去的吧,你操作一下,分析分析这光盘中的内容。”
杨教授不解地接过光盘,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见我的眼神不容拒绝,这才点头答应下来,不过也告诉我说,分析这种录像的声音要很长时间,甚至他都说不好要几天。
“那就快点开始吧。”我催促道。
这仪器被打开了之后一开始有些噪音,不过很快就安静下来,杨教授把光盘放进了一个类似光驱的凹槽裏面,光盘里的录像立刻就弹了出来。
杨教授正准备戴上耳机,见我好奇地看着,就把耳机递给了我,自己戴上了另外一幅。
我好奇地戴上耳机,忽然发现外面一切噪音都被阻隔了,只能听到录像中沙沙的声音,而且原本录像中很轻微甚至听不到的声音都传了进来。
好家伙,果然是专业的声音分析仪器,竟然能把如此微小的声音放大这么多倍。
我震惊地看着杨教授,他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又指了指耳机,我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当下不做声了。
“时间不多了。”
“那天你在我公司门口,拍我车窗干什么?”
画面中薛俊浩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像是熟睡,只是嘴角蠕动了一下,就冒出来这么清晰的两句话。
同时,我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盯着画面上的薛俊浩,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给拽出来问问那两句话是怎么回事儿,可他现在已经自杀了。
见我情绪激动,杨教授立刻摘掉了我的耳机,用双手捧着我的下巴,使劲儿摇晃着我,直到我回过神儿来。
“你没事吧?”杨教授紧张地看着我,说着还扒开我的眼皮检查瞳孔。
“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刚才听到那两句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又好像坐在了车里,开着车从公司门口驶出,就在这个时候,副驾驶的玻璃被人敲得梆梆直响。
我扭过头,就只能看见一片白色,还有垂下来的黑长发。
紧接着我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拽着一样,脚步一踉跄就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了单元门口,一个穿着脏兮兮白色长裙的女人对我说道:“时间不多了。”
然后我不由自主就问道:“那天在你公司门口,拍我车窗干什么?”
话音刚落,我就被杨教授给摇晃醒了,定了定神之后才发现他在扒着我的眼皮检查,我扭了一下头就挣脱开了。
有没有事情我也不知道,但薛俊浩这两句话明明是我在那昏迷中十六天中的经历,怪不得我看他的时候总觉得不对劲。
而且薛俊浩自杀的时候走到了病房门口,把上面印有LL04门牌号的门牌给摘了下来,抱着它撞破窗户跳楼自杀了。
这么说来,薛俊浩就是另外一个我,怪不得医生叫他名字的时候,他说他不叫薛俊浩,后来要说自己名字的时候却被莫医生及时注射了镇静剂。
估计那会儿他要说自己叫张小洒,如果当时我就听到的话……
但我也发现了跟杨教授说法相悖的地方,那就是我亲眼见过薛俊浩的尸体,如果如杨教授所说两个人之中会区分“真假”的话,那薛俊浩的尸体应该消失才对,可却偏偏被我给看到了,并没有区分出“真假”。
这就奇怪了,我在心裏念叨着。
“还好吧?”杨教授似乎见我半天没有吭声,就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掌。
我感觉眼前有东西晃动,一下子回过神儿来:“啊,我没事,我们还是继续……”
杨教授摇了摇头:“不用继续看了,刚才你听到的我也都听到了,这个薛俊浩应该就是另外一个张小洒,看来我没在医院除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都不知道。”
吃惊地看着杨教授,我没想到他竟然立刻就下了结论:“你怎么这么肯定?”
只看了我一眼,杨教授就关掉了仪器,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这个城市中原本的张小洒死掉了,所以你和另外一个你,也就是薛俊浩来到了这裏,只不过你运气好一点,得到了‘张小洒’这幅身体,而他却没那么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