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了最后一丝雷电之力的林龚羽双腿一软,但却趁着雷爆状态力量尚未消失完之前咬往地下一蹬,使得身体向前移动了少许,然后扑倒在地,抬起头瞥了一眼倒飞出去的火狐,紧接着,一个黑影巨物轰然落地。
明知是在演戏,为什么自己偏偏还入了戏?明知这在干是傻事,为什么自己偏偏还要犯傻呢?难道我……
火狐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推开,四周景物在飞速前进着,火狐不可置信中掺杂着莫名情绪的目光与林龚羽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镜头却越拉越远,越拉越远……
“轰”的一声,那熟悉的身影处传来一声巨大物体落地的巨响,似乎整个大地似乎都颤抖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天涯海角?
不是。
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我爱你?
不是。
最遥远的距离是生死相隔。
我活着,
你却死了。
火狐撞碎五米远的一座写字楼的墙面上才停了下来。“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火狐浑然不滚背上的伤痛,一下子跳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向林龚羽的方向奔去。由于跑得太猛,脚踝一扭,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可是火狐却没有停止行进,一点一点朝着林龚羽爬去,耳边仿佛还回响着他的温柔:“因为,我想保护你啊。”
一边爬,泪水一边止不住的宣泄而出。好像,自己很久没哭过了吧?泪水,还是那么的咸。
终于,火狐终爬到了目的地,只见巨大的广告牌下,一个脑袋和两条手臂露在外边。林龚羽的身躯被狠狠的压在地上。
火狐轻轻地抚摸着林龚羽的脸庞,看着那张失去了往日活力而苍白的脸,火狐那绝美的小脸绽放着凄美无比的笑容。
为什么,在自己慢慢可以感受到的心跳速度下,心脏在慢慢的痉挛呢?
火狐想放声大哭,可是喉咙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有那彻骨悲伤地泪水宣泄而出。火狐哭得一塌糊涂,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散发出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风情,却无人欣赏。
良久,火狐的泪水缓缓止住了。她轻轻捧起林龚羽的脸,将自己的脸蛋贴近林龚羽脑袋,缓缓而轻轻地蹭着林龚羽的头发,一下,两下,蹭着蹭着,眼泪又流了下来,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流到林龚羽的脸庞。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但是我只知道在你推开我的那一刻,我的心,碎了!”火狐下巴抵着林龚羽的额头,温柔而深情道。
换做以前,火狐或许会对爱情嗤之以鼻,在她看来,爱情只是一种她消费不起的奢侈品。
可就在林龚羽推开自己的那一刻,火狐觉得自己构筑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在她看来,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有一个甘愿为她付出生命的爱她的男人。
现在的火狐什么都不想考虑了,命运,使命,都见鬼去吧!火狐现在只想抛开对立的身份,抛开那所谓的命运与使命,开开心心地和他说说话,聊聊天,然后在一个充满阳光的下午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一起喝着同一杯下午茶。想让他像今天保护自己一样保护她一生一世。
这种欲望是火狐从未体会过的,她开始第一次想要完全的掌控自己,她第一次想追求自己的意愿,可是,他死了。这一切,都只能如水中月镜中花一般虚幻缥缈了。
火狐还在轻泣着,泪水从精致的瓜子脸滑下,滴落在身躯的间隙间,汇成一道晶莹的小溪……
十字架很倒霉,今天,他好不容易收集到本市军区最高指挥官的资料,驾车打算回家时,路过火车铁轨上的石桥时,驶在他面前的一辆汽油车忽然撞上了前面一辆货车,紧接着,爆炸就发生了。
于是十字架赶紧刹车,将车子在栏杆边停了下了。刚想松口气儿时,他忽然脸色一变,头赶紧一缩,只见几根头部尖锐的铁锥从十字架头顶掠过,贯穿挡风玻璃后,插入车子后座,发出“锵”的嘶鸣声。
惊魂未定的十字架骂骂咧咧地打开了车门,走到护栏边上,却见夕阳下,轨道旁,一道轮廓绝美的身影,就像一朵黑色的罂粟花,以一种受伤深刻地姿态绽放着……
忽然,一道黑影出现在火狐身后。火狐似乎也感应到了身后那人的存在,只听她淡淡道:“你动手吧!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火狐身后那人并没有理会火狐,看了一眼被火狐抱着脑袋的林龚羽,淡淡道:“一切都是骗局,斯隆的骗局。”
那人顿了顿,见火狐似乎没有一点儿反应,接着说道:“当初那份关于杀死你父亲凶手的密码也是伪造的,斯隆看上了你的潜力,于是伪造了那份密码将你骗进兄弟会。不过斯隆确实没看走眼,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你便完全掌握刺客之心的使用。”
“那又怎么样?”火狐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凄笑道,“现在,对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火狐身后那人别有意味地看了火狐一眼,并不打算对她下手,转身正准备离开时,身后却传来了火狐的质疑:“为什么,十字架?”
十字架轻笑了一声道:“他还有一口气呢。人死没死你都不会检查一下?”
抚摸着林龚羽脸庞的细指为之一颤,接着,赶紧摸向林龚羽的脉搏,两秒后,火狐顿时喜上眉梢,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绽放开一抹动人心魄的甜美笑容!火狐这个小傻瓜潜意识认为林龚羽不可能活下来,而且她当时完全沉浸了彻骨的悲伤之中,所以忘记查看林龚羽是否还存在生命的迹象。
脸上,嘴唇上传来冰冷的凉意,似乎有什么液体在流淌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在唇上流淌的着的冰凉液体。嗯,有点咸,流溢着一种彻骨哀伤的味道。
林龚羽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火狐那双略显红肿却带着惊喜之色的晶莹闪亮的大眼睛。
“哭什么呢?要知道被占便宜可是我呢,咳咳”林龚羽知道出这一句话,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火狐使劲摇了摇小脑袋,什么也不说,只是将林龚羽的脑袋紧紧地抱在自己的香怀之中。似乎在庆幸着什么。
原来,林龚羽在最后关头的那一蹬,使脑袋很幸运的避过了广告牌的冲击,所有冲击都由身体承担,要是当时砸到脑袋的话,那么林龚羽可就真得去见上帝了。
饶是如此,身上却是无一处不疼,尤其是肋下,也不知道肋骨究竟断了几根。
在火狐的努力下,她终于将林龚羽的身子从广告牌下挪了出来。身子刚一移开广告牌,林龚羽只觉身子被纳入了一个香喷喷的怀中。
火狐将林龚羽狠狠地拥入了自己怀中,将他的脑袋塞进自己那对丰|满的乳|沟之中,双手抱住林龚羽的力气很紧,很紧,仿佛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仿佛害怕林龚羽会随时消失一般。
只听火狐声音颤抖的轻泣道:“为什么,这么不顾一切的救我?”
火狐很忐忑,这个问题对于火狐来说至关重要,她想知道,即便火狐早已体会得到,但是,她就是想听林龚羽亲口说出来。
脑袋埋在火狐的乳|沟中,脸颊分别被两只玉兔紧紧包裹着,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那惊人的弹性及腻滑的肌肤,一股股沁入脾肺的乳香幽幽地从火狐身上传来,而此时的林龚羽却无福消受这难得的艳福。全身疼痛无比的他只觉一阵阵倦意涌上脑中,现在他好想睡上一觉。
然而,听到火狐的提问,模模糊糊中的林龚羽吐出一句话道:“因为我是傻瓜。”
终于,林龚羽抵不住上涌的倦意,昏睡过了。
火狐终于笑了,嘴角高高地扬起,笑容如二月春风沁人心脾,然而笑着笑着一道道比之前更加汹涌的泪水从眼角不断地滑落下来。
如果你是傻瓜,那么我就是比你更傻的傻瓜,一个爱上了傻瓜的傻瓜。
夕阳西下,云雾盘踞在天空,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着金色的鳞光。在夕阳余晖的掩映下,将四周景物妆上一抹胭脂的薄媚。火狐缓缓低下头,在林龚羽额头轻轻一吻,深情注凝视着林龚羽的眸子里蕴满了似水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