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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因为勤练《九阴真经》中的《易筋煅骨篇》，全身筋骨伸缩自如、坚韧强健，所以《神足经》的十八幅古瑜珈姿势，他几乎没费多大力气便摆了出来。

摆好姿势后，再依着图中所画经脉的走势导引意念，调动真气。

每次十八套走完，他都能感觉到凉风习习、欲乘风而去的飘然状态，再细察真气也有少量增长。

但仅是如此了，那杳杳的“一”仍是水中月镜中花，不可捉摸。

连续几天情况等同，让李江的心情不自觉地焦躁起来。

一次在降龙掌的修炼之后，萧峰问起了李江：“二弟，你是有什么烦心事？”

李江怔怔看了萧峰一眼，否定的话刚到嘴边，突然心念电转改了口，说道：“大哥，你小时在小林山下长大，又有玄苦大师做你师傅。那你怎么看佛门的武功？”

萧峰沉吟了下，回道：“我师傅没有教我高深的武功，只教了些强身健体的基础把式。倒非他老人家不愿教，而是因我佛法修为不够，练习高深的武功有害无益。就我所练几门武功而言，便是勤奋、专心二道。”

“不修佛不能修高级武功是何道理？”李江略过专心与勤奋，只问高级的。他其实心里有些答案，但还是想听萧峰的回答。

萧峰道：“我听师傅说过，小林武功除了强身外，也做护持佛法之用，有的时候就得金刚怒目。而越高深的武功杀人就越厉害，因此在修炼使用时不可避免带上了杀人的戾气。随着武功的精深此戾气越积越多，若无佛法消解洗涤，终会走火入魔。”

听完萧峰的解释，李江喟然而叹，说道：“是啊，成天钻研杀人的技艺，没有强大的心灵还真是压不住。最终屠龙者又变成了恶龙。”

后一句话萧峰听不懂，但不妨碍他明白了李江的意思。他内心里认为二弟可能在修炼上遇到了问题，故问道：“二弟，你家传武功繁多，又修习其他武功数十种，可谓是武学全才。不过，大哥还是要说一句，专注一道才能避免走上岐途！”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可是这与佛家的空又有冲突了。”李江喃喃自语道。

萧峰见李江迷障了，也不想再和他扯什么佛道儒，遂摇着头自行修炼起降龙掌。

降龙二十八掌已被萧峰精简到二十掌，但他觉得还有修改余地，最终可能会在十七、八掌左右。

与萧峰的一席话虽然没让李江突破，但还是有效果的。他觉得至少是找到了修炼不成《神足经》的原因。

《神足经》是佛家最高深的武功这是无可辩驳的，但是一般的佛法可hold不住它。因为要修炼它就必须突破我相和人相，无限接近佛法中“空”的境界，达无常无我。光这境界，小林寺便没人能够达到。

修炼这套武功，首先就是要摒除自己是在修行武功的想法才能入门。可人的思维都有惯性，哪有什么事儿能说忘就忘的？说不定你故意去忘反而记得更加牢靠。

这便是李江修不成太极而张无忌修成了、修不成《神足经》而游坦之修成的原因。

去他喵的，还是有具体的目标最适合贫道！李江放弃了治疗。

他不再纠结，与萧峰的研究便又回复了正途。

萧峰很是欣慰，他一直都相信二弟是个聪明人，一定能自己调整过来。

六月初，改良版降龙十八掌正式出炉。

李江经过与自己脑中的后世版比较，有些许不同之处。不过这也正常，丐帮英雄辈出的，后世的洪七、郭靖肯定又有损益，特别是郭巨巨，他揉进了自己在《九阴真经》上的理解，阴阳更为平衡，那时才叫刚柔之道的大成。

萧峰不知道这些，高兴难抑下盛情邀李江试手。

李江欣然应战，两人同用萧峰改良版降龙十八掌。

都是“亢龙有悔”，都是在身前画个圈圈，两掌相交时，李江感到明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