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沙冷笑,眼中满是不屑:“以他的智慧以及实力,独自拉起一支人马也不算难事,偏偏要屈尊加入瓦岗,其用心之歹毒可想而知!”
秦琼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有些吃惊道:“不会吧,李密竟深谋远虑至此?”
“那叫什么深谋远虑,说他狼子野心处心积虑还差不多!”
林沙一脸不屑,轻笑道:“我虽然没在河南待过,却也对所谓的天下第一反贼势力瓦岗有所了解。李密加入瓦岗之前,翟让的日子确实不怎么好过,但河南境内甚至北方第一反贼势力的苗头已经若隐若现!”
秦琼点头,他跟着张须陀和瓦岗大战经年,自然十分明白瓦岗的具体情况。
没有李密的出谋划策,翟让本身的军事才华很是一般,二号人物徐世绩还不是后来唐初时期的名将,在隋军张须陀的连番打击下闹得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但是隋帝杨广一再作死,河南地界民心动荡盗贼蜂起,能够给瓦岗带去源源不断的后备兵员。
反观隋军一方,尽管战力强悍装备精良,人数却是越打越稀,拼到最后失败的一定是隋军。就算没有李密,瓦岗也会逐渐扭转战场上的不利局面,并且在与隋军的连番征战中,锻炼出一支久经战火考验的精锐之师!
有了李密的加盟,瓦岗的崛起速度不过加快了而已,声势比之以往浩大太多,更是被誉为天下第一号反贼势力。
其实有没有李密的存在,并不会牵涉到瓦岗生死存亡的关键,只是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的区别而已。
可是李密一来便表现惊人,可以说得上咄咄逼人,这才多长时间江湖上几乎只闻“蒲山公”之名,而翟让这个大龙头却成了个添头。
这是取乱之道啊!
就连秦琼这个外人都看得清楚,更不要说身为当事人的翟让和李密了,难道他们不明白其中厉害?
说起李密,林沙当真不屑得很,冷笑道:“李密这厮真喜欢往脸上贴金,明明都是反贼了,还让人称呼其‘蒲山公’,手下的人马也归纳为蒲山营,真是不知所谓,他有这个自称的资格么?”
秦琼不好接话,只得嘿嘿傻笑。
“这是明摆着想用出身狠压翟让这厮,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嘿嘿一声冷笑,林沙好笑道:“真把天下英雄当作傻子不成,我敢说一句李密和翟让火并之时,就是瓦岗落幕之际,李密这厮也将永无翻身之力,除非他能获得最后的胜利,但这可能么?”
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叛逆是人人唾骂,人人可诛的对象,不到万不得已,是没有谁这样干的,古人强调忠孝,贯穿整个社会,形成的力量实在非同小可。
强如李密,也不得不在这点上受到了致命之伤。
就因为大业九年参与杨玄感之乱,失败后不得不逃亡,后入瓦岗军,成为了翟让的下属,虽然李密军令严肃,赏赐优厚,大批人才归附。
翟让不过下等草民出身,与李密的出身根本比都不能比。
但是就算重视等级和出身的古代,就算二人出身太过悬殊,当李密杀翟让后,整个瓦岗军也分崩离析,人心思乱,李密攻打洛阳,不但是战略上的考虑,更是为了取大胜而压制内部的裂痕,可惜的一旦失败,几十万大军立刻土崩瓦解。
这就是叛逆者的先天不足之处,也是违背当时主流道德和规则的下场。
“话虽如此,可是眼下李密还没跟翟让彻底决裂的心思吧?”
秦琼有些疑惑,不知道征北大将军可意说起这事,用意何在?
“秦将军错了,李密此时已跟翟让势同水火,翻脸不过时间长短而已!”
林沙冷笑,转脸看向一脸迷糊的秦琼,缓声解释道:“此次瓦岗出动大批好手南下,为的就是救出被突厥拿住的翟让亲女!”
秦琼点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
“可秦将军你看看,为了救翟让的独女,瓦岗都派了些什么人来?”
林沙嘿嘿一声冷笑,满脸不屑道:“无论是祖君彦还是沈落雁,全都李密的绝对心腹,翟让这是对李密信任到何等程度,才会将独女的性命交欲他人之手拯救?”
秦琼身子猛的一震,虎目精光闪烁心中百转千回。
征北大将军林沙说得没错,江湖上早由传闻翟让与李密不和,此时拯救自家唯一的亲生闺女,翟让手下又不是没有得力心腹,为何将这等要私全部托付于外人之手?
不对劲,实在太不对劲了!
“秦将军,你可能还不知晓!”
林沙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缓声说道:“就在瓦岗贼子与突厥好手交易的小村子,暗中可是隐藏着一位十分擅长潜伏隐踪的一流高手,我虽然没跟他直接交手,却也发觉这厮很像瓦岗那位大龙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