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仙教久居苗疆,和中原习俗大不相同。
就比如,他们高高扬起的船帆之上,绘着一只白色的人脚,纤纤美秀,显是一只女子的素足。
这可是大明朝,女人的脚是重要部位,除了配偶,谁也见不得,这么大违礼法的船帆,让往来之人无不议论纷纷。
蝶舞说道:“相公,这便是五仙教的船么?真是古怪。”
林轩打趣道:“不是,这是漠北双雄的船,画这幅图是要告诉别人,他们要吃女人的脚,蝶舞的玉足最是纤细白嫩,可要小心了。”
漠北双雄是一对大盗,无恶不作,更嗜吃人肉,乃是不折不扣的恶棍。
这些时日,蝶舞知晓很多江湖典故,自然听得出林轩是胡说八道,啐了一口,撒娇道:“那相公可要保护好妾身哦。”
船片刻间便驶到面前,船中隐隐有歌声传出。
歌声轻柔,曲意古怪,无一字可辨,但音调浓腻无方,简直不像是歌,既似叹息,又似呻吟,更像是男女欢合之音,狂放不禁。
林轩听过见过,对此丝毫不在意,蝶舞更是如此,只是腹诽这五仙教好不正经。
船头站着一个女子,二十七八岁年纪,身穿蓝布印白花衫裤,自胸至膝围一条绣花围裙,色彩灿烂,金碧辉煌。
耳上垂一对极大的黄金耳环,足有酒杯口大小,肌肤微黄,双眼极大,黑如点漆,腰中一根彩色腰带被疾风吹而向前,双脚却是赤足。
见到蓝凤凰到来,林轩拱手一礼:“蓝教主,林轩有礼了。”
蓝凤凰轻声说道:“什么有礼无礼,你和我可没什么交情。”
“本来没有,可林某想尝尝贵派的药酒,没交情也要有交情了。”
说完,林轩一手揽着蝶舞的纤腰,脚步轻点,一步跃到五仙教的船上,和蓝凤凰面对面。
“好,林公子轻功果然非同小可,来人,上酒。”
两名苗女应命而去,蓝凤凰娇笑道:“林公子已经美人在怀,为何还要去招惹那人?”
“没人会嫌弃自己身边的美人多,本公子英俊潇洒,招惹谁不行,我不想死,谁又能杀得死我。”
蓝凤凰对于汉文化近乎一概不知,和她说话,越是大白话越好,因此,林轩丝毫不客气,要多狂有多狂。
“是么,那我倒是要试试林公子的本事。”
一摆裙摆,一阵香风吹向林轩,林轩不闪不避,任凭蓝凤凰施展手段,香风吹过,林轩的身上多了一条绿色的大蜈蚣和一只花纹斑斓的大蜘蛛。
两只毒虫身上都生满长毛,令人一见便欲作呕。
“林公子,我能杀死你么?”
“当然不能,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好好收起来为妙,就算杀不死人,吓坏小朋友也是罪过。”
不等蓝凤凰催动毒虫发动攻击,林轩双手一挥,两张铁牌出现在手中,托住两只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