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佛，一念堕魔。

佛与魔本就是一体，不能强行区分开，很多时候，佛做的事未必如世人所愿，魔做的事也未必是错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佛要普度众生，觉得某人有佛缘，不顾那人意愿强行渡化，比如林轩同款草莽英雄，沉迷女色我愿意那位。

至少对于许仙来说，法海是敌人。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邪魔外道冲过去把法海斩了，让许仙白素贞有情人终成眷属，对于许仙而言，这个邪魔外道就是天大的好人。

所谓的黑暗达摩，负面情绪的积蓄，并不代表他真的喜好杀戮。

事实上，黑暗达摩的佛法修为在古往今来万千高僧中都能排的上号。

不是如同大轮明王鸠摩智那样熟读佛经，口齿伶俐，辩论无敌，而是真正的理解，真正的体悟，真正的融合到自身修为之中。

他拥有魔头的自私利己，横行霸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并非喜好杀戮之人。

方才对于赵高的折磨，一部分是恼怒之下的发泄，另一部分则是灌顶传功。

达摩何等武道境界，不管是葵花宝典还是天罡童子功，看一遍就能完全领悟。

这两门武功确实高深，但不符合他对于赵高的安排，因此直接把赵高全身功力吸走，灌注冰火真气，助他练成冰火七重天。

冰火七重天修行条件极为苛刻，需要经历寒冰烈火的考验，甚至要在零下二百度的冰湖，上千度的火山熔岩中修行，九死一生。

若非达摩对于这门武功有十足的领悟，赵高又拿到了两颗大还丹，灌顶传功最多只能到第五层。

现在，赵高已经练成第七层，身体永远打上这门功法的烙印，再也无法祛除。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赵高愤怒，赵高怨恨，但他奈何不得黑暗达摩，甚至还要庆幸。

庆幸他还有利用价值，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是什么后果，他这些天已经见的足够多了。

精神世界一秒万年，按理来说，两人交流应该很快结束，但由于灌顶传功，足足过了两个时辰赵高才醒过来。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散溢的真气撕成粉碎，房间内的摆设也毁了大半，到处都是冰冻和火烧的痕迹。

抬起手，一股强大的力量自行出现在掌心，赵高的手自然而然的摆出了螳螂拳的姿态，对着一个花瓶打出一招“螳螂刁手”。

冰火螳螂拳是冰火七重天的配套武技，招式阴狠毒辣，变化多端。

赵高一个接触武功仅仅数月的人，原本难以理解其中变化，但招式施展，真气自然而然的用出，力道角度分毫不差，仿佛已经施展过几千几万次。

劲力到处，花瓶寸寸崩坏，化为粉末，摆放花瓶的架子却毫无损伤，真气控制精细入微，无有缺漏。

黑暗达摩在灌顶传功的过程中，连同经验感悟一同灌注，实力之强骇人听闻。

赵高一方面庆幸自己终于有了自保的能力，另一方面则是感叹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别人掌控之中，就连修行什么武功都不能自主。

再次叹了口气，压下心中不满，赵高把《冰火七重天》的秘籍以小篆誊写了一份，准备明天献给嬴政。

林轩在嬴政心中的权重越来越高，若是自己再不表现出一些利用价值，怕是活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