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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为盟主加的第二章
铜门关闭之后,将往外面的钟鼓声、风铃声、晚课的经声全都挡在了殿外,整个铜殿变得极为安静起来,似乎自成天地,有一种与外面大院不在同一个世界的诡异感觉。
一切动静都已经远去,只有面前的青年僧人旁坐在铜几后面,一脸平静,看着杨易不发一言。
对于身后铜门的关闭,杨易似乎一无所觉,右脚轻轻的在地上一跺,整个大殿中上万尊被他从墙壁上震落犹如下雨一般的铜像还未落地,便同时凝在半空之中,随后这上万尊铜像倏然飞起,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闪电般飞向刚才摆放之地。
等飞到了原来位置之后,这上万铜像猛然静止,一动一静转换之快,简直就违反了人类的常识,就那么倏然静止,恰到好处的回到原来位置,无有一个发出丝毫响动,也无有一个发生错乱。
本来一脸悠然的青年僧人见此情景,脸上瞬间变色,但随之又恢复如初,轻声叹道:“杨先生好浑厚的内力,便是操纵外物,也已经到了入微之境,让老僧实在感到心惊。”
杨易也叹道:“你不为百姓生死存亡心惊,不为寺内僧众贪财忘佛心惊,却为我这区区武力而动神,当真是不知所谓。”
他伸手一招,旁边一个空着的蒲团被他虚虚招到手中,随后放在地下,盘坐其上,隔着铜几看向对面的青年僧人,“和尚,我问你,你佛门到底修的是佛,还是武?修的是钱财,还是地位?”
对面的和尚身子一震,此时方始心惊。
他惊的不是杨易对他的问话,而是对于铜殿关闭而无动于衷,自然而然的态度。
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谈笑风生,还有闲暇对自己连翻责问,这种人要么心性修养真的达到万物不萦于胸的地步,要么就是有脱身的手段。
此时听杨易问及修行,他是和尚,自然不能不答,轻喧佛号道:“佛门弟子要吃喝,日常度用少不了钱财花销。”
他笑道:“至于武功?天下僧众若要领悟佛门经意,则要头脑灵活,若要头脑灵活,则需强身健体,若要强身健体,便要修行武功,如此齐头并进,方才有助于领悟我佛真意。”
杨易哂笑道:“佛门经意难道就是要你们大肆敛财,吞并土地?”
他看向对面的青年和尚,“我对宗教一向不排斥,但也不喜欢,宗教也有引人向善之功,但若是教徒打着宗教的幌子行不轨之事,却是不能不管!”
“自佛教东来之后,到南北朝时期,就已经变质,成了家国毒瘤。”
杨易起身在铜殿内绕行,“你可知典当行业的来历?嘿嘿,在南北朝时期,佛门昌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佛寺库存钱财,竟然比国库都要多,国家打仗所需军饷,竟然还要向佛寺借债!”
杨易在殿内负手摇头,“此后,才有典当行业的出现。”
“一个宗教,教徒不事生产,且还需要教徒供奉,竟然还把持国家钱财命脉,耗费国民精神,哪个君王能容得下这种教徒?不灭佛,就得灭国,只有灭佛方才能救国,你们所谓佛子受难,怨的谁来?当年释迦传法,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青年僧人默默无言,他是佛门高僧,对于佛门往事了解的极为清楚,知道杨易所说之话,算不得虚假夸张,对于杨易所诘问之言,确实是难以作答,沉默良久后,方才答道:“诸法从缘生,诸法从缘灭。当年之事,定有缘由,只有当年人才知,杨先生穿凿附会,未免有所夸大。”
杨易道:“当年事我道听途说,当今事我却亲眼目睹。”
他看向对面僧人,“南朝佛门已成往事,但眼前铜殿却是做不得假,耗材劳民,贪得无厌。你们出家之人四大皆空,却为何对身外之物如此看重?功名利禄每样都勘不破,修行又有什么用?”
青年僧人低头叹道:“杨先生对我佛门成见已深,已经不是一时半会儿所能解释清楚。”
他伸手指了指铜殿墙壁上已经关闭的门窗,“好在如今还有大把时间,杨先生随老僧在殿内研习我佛经义,时间长了,总会有开悟之时。”
青年僧人笑道:“每日都会有僧众为我等送上清水一壶,以便清洗肠胃。喝上三年清水,想来定能让施主静下心来,明白我佛慈悲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