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人在半空,身子剧烈颤抖,好似遭了雷击一般。他刚一落地,脑袋一歪,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大师兄……”岳灵珊、陆大有二人面色大变飞速跑了过来。黑衣人冷冷一笑,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右臂,那里的黑袍被划了个大口子。‘这小子剑法通神,若给他一段时间,岂非……’想到此,黑衣人目光一寒,杀意陡升。可就在此时,他身后传来碰的一声闷响,回头一看,却是一黑衣人跌倒在他后面不远处。黑衣人看向岳不群的方向,微微一惊,此时还打斗的黑衣人,竟只剩了两个。他怒哼一声,也顾不上令狐冲,身子一纵间,跨步而飞,一掌击向岳不群后心。“师兄小心。”宁中则惊呼了一声,抬剑便刺。黑衣人手掌下压,掌力冰寒强劲,与剑身轻轻一碰,一股寒气叫宁中则打了个冷颤,体内劲力顿时不畅。此时,黑衣人并指一弹,碰的一声,她手中长剑顿时断为量劫,自己也踉跄后退,几乎跌倒在地。不过有她这一阻,岳不群也回过神来,长剑横扫,迫退了黑衣人。他站在两黑衣人前,寒声道:“带他们离开。”“是!”二人马上把那些瞎了的、受了伤的扶起,小心的往后退。岳不群没有妄动,而是死死的盯着黑衣人。他更加确定了,这人就是左冷禅。不错,黑衣人正是左冷禅。他看到林长生给他的紫霞神功后,就猜到了林长生的目的,也想到了辟邪剑谱落到了岳不群手中。所以,很是果决的定下了这次行动。他此来主要有两个目的,一就是试探岳不群的武功;二,可能的话就除掉岳不群,抢夺辟邪剑谱。只是他没有想到,华山派中竟杀出了一个令狐冲,叫他计划破产,还不得不亲自出手。左冷禅目光跃过岳不群,看到盘坐在地上的令狐冲。刚才他以内力强压令狐冲,并突然打出寒冰真气,这才一举把他重创。单论剑法招式,左冷禅也颇有些不自信。这也是他怀疑令狐冲的原因。可是……收回目光,看着岳不群,左冷禅又极为怀疑,那真的是辟邪剑法吗?为什么与他知道的大大不同?‘岳不群这伪君子真的会把剑法教给弟子?’左冷禅开始还有些怀疑,此时却大大不信了。若他真的教了令狐冲,为何自己不用呢?还有,岳不群那突然迅捷诡异的剑法又是什么?有了一个岳不群,又多了一个令狐冲……一时间,左冷禅满脸阴沉。一个学了辟邪剑谱的岳不群就够难缠了,不想还多了一个剑法高明莫测的令狐冲。华山派,果然是大敌。‘试试他!’左冷禅心下一定,伸手一拦,漫天雨水在他掌中凝聚,化作薄薄寒冰,激射而出。岳不群剑法一转,划了个圆,把冰片躺在身前三尺之外。“喝!”一声叱咤,左冷禅飞速压上,双掌连击,冰寒的真气徘徊在他掌心,所过之处,无不升起一股寒意。岳不群心头一惊,长剑飞转,面上紫气升腾,遍布紫霞之色,剑身上更是映出一抹紫意。叮的一声,剑身与肉掌相碰,一股寒意瞬间传递到岳不群手上,他手臂微微一缩,左手搭在右臂之上,劲力凝聚,透剑而出。左冷禅冷冷一笑,啪的双手一合,手上闪烁朦胧寒光,冰寒之气瞬间把四周雨水凝固,化作薄薄寒冰,覆盖在剑身之上。‘不好!’岳不群心头一闪,脚下突然一个变幻,一脚踹向左冷禅。左冷禅吃了一惊,身子闪动,岳不群趁此时用力,一把把长剑抽了回去。他不待左冷禅反攻,突的一剑直刺。这一剑又快又狠,角度还异常刁钻,便连左冷禅不防之下,被削去了一片衣角。这更叫他惊讶,连退两步,而岳不群也快速上前两步,两招连招迅捷使出,好似划了一个圆,实则却接连攻出十三剑,一剑快过一剑,一剑比一剑诡异。可不知为何,出了三剑的岳不群剑法突然一变,又成了左冷禅熟悉的华山剑法,他马上一掌挡开,飞速后跃。左冷禅看着岳不群,一时惊疑不定,心中猜测万千,不明所以。岳不群似笑了一下,可这笑容极为突然,又有大雨阻碍视线,只转眼就没了,叫人分辨不出真假。‘辟邪剑法,那就是辟邪剑法吗?哼!’左冷禅心里一片冰寒,他道:“岳先生好高明的剑法,不知是什么剑法?”岳不群温和一笑,道:“先生明知故问,当然是我华山剑法了。”左冷禅目光一冷,道:“岳先生再开玩笑吗?在下自问懂得华山剑法,你的剑法根本就不是华山剑法,我看更像辟邪剑法吧。”岳不群扔不失气度,道:“阁下为辟邪剑谱而来,却不知从哪里得到的虚妄消息。我华山自有传承,如何会去学那些旁门左道。”“哼!”左冷禅道:“岳先生好利害的口舌。不过事实如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狡辩是没有用的。今日,我们就此告辞。”话音一落,左冷禅腾身而起,跃上一旁房顶,几个起落间,便没了身影。岳不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此时宁中则上前道:“师兄,你没事吧。”他心头一转,面上紫气一闪,张嘴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师兄……”“爹……”“师父……”华山众人大惊,纷纷上前,唯有令狐冲还坐在那里不同。岳不群摆了摆手,道:“没关系,只是刚才强行催动内功,加快剑法速度,伤了内腑。”他看向盘坐的令狐冲,一脸担忧道:“冲儿如何?”岳灵珊担心道:“爹,大师兄浑身冰寒,您快去看看。”岳不群点头,脚步不快的走到令狐冲身前。令狐冲睁着眼睛,脸上寒气闪烁,哆哆嗦嗦道:“师……师父……”岳不群手搭在他脉搏上,眉头一皱,道:“好强的寒劲。师妹,我们马上进去,我要为冲儿疗伤。”宁中则担忧道:“师兄,你也受了伤,若再为冲儿消耗真力,万一那些贼子去而复返……”岳不群摆手打断她的话,道:“没事的。师妹不用担心。”另一方,退走的左冷禅出现在镇子外的大道上,不远处,一行人正等待着。他们看到归来的左冷禅,一个个上前道:“师兄,如何了?”左冷禅哼了一声,一把撤掉面巾,脸色铁青道:“岳不群果然练了辟邪剑谱。他虽一直隐瞒,但偶尔露出的一手快剑,绝非华山派剑法。”汤英颚道:“师兄,那令狐冲呢?刚才我听他们说,令狐冲那小子剑法也极为高明,这辟邪剑谱会不会在令狐冲手中?”左冷禅摇头道:“不会。令狐冲剑法虽高明,可他的剑法虚无缥缈,不似传说中的辟邪剑法。反倒是岳不群那厮……”诸嵩山派弟子听了,脸色无不铁青。乐厚大声道:“师兄,我们回去,除掉岳不群,以免他妨碍师兄大业。”左冷禅没有说话,目光在几位师弟脸上一一扫过,见他们都有此心,心思一转,缓缓摇了摇头,道:“江湖上并不平静,若我们去寻岳不群,怕是会有损伤。对我嵩山,不是什么好事。”乐厚一听,愤恨道:“都怪林长生那斯,若非他杀了丁师兄、陆师兄等人,我等也不会这般束手无策。照我说,不如我们把林长生这斯也一并除了。”汤英颚道:“师兄,乐师兄说的有理。林长生、岳不群都是我们的阻碍,不能除掉他们,我们嵩山派想要一统五岳,难矣。”左冷禅冷冷一笑,道:“林长生与岳不群并非一路人。他们互相交易,一个得了紫霞神功,一个得了辟邪剑谱。只要他们对上,绝对不死不休。这次我邀请其他四岳来洛阳,正是为了林长生这恶贼。也好,这次我们就叫岳不群去除掉这恶贼,看他如何说?”汤英颚担忧道:“那岳不群会不会猜到这次的事是我们做的。若他猜到,还会去洛阳吗?”左冷禅道:“你放心,岳不群即便猜到,也一定会来。其他三岳想来也快到了,洛阳人一多,我们根本不好下手。岳不群又岂会想不到这一点?走,我们先回去,好好思量一番。总之,阻碍我嵩山的人,都要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