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林长生把史小翠、阿秀、石中玉的消息告诉了白万剑。史小翠、阿秀有意躲藏,白万剑等人自然寻之不到,但石中玉就不同了。他就在镇江长乐帮总舵,极为容易寻找。白万剑一番探查后,便已确定林长生所言为真,亲自拜山。若换了石破天,自然不介意见白万剑,但石中玉不同,他可不敢见白万剑。这小子也是个心狠的手,想要借贝海石等人的手除掉白万剑等人,但后来一想,白万剑此来说不得已把消息传了回去,若自己真的“下令”除掉他们,纵然在长乐帮,依然躲不过雪山派追捕,甚至可能引动白老爷子。他对那老爷子可怕的紧。无奈下,石中玉只能偷偷溜走,打算稍后再回来。不想他这一走,却急坏了贝海石等人,叫他们以为是雪山派下的手,两方当场就打了起来,白万剑一行趁乱脱身,与长乐帮一起打探,却也知道那石帮主偷跑了,这叫白万剑大怒。石中玉这小子想的好,躲过白万剑再偷偷回去,过他那醉生梦死的生活,可就在他悄悄潜回去时,听到了一些人的谈话,知道了赏善罚恶一事,大惊,当即跑路。这也是机缘巧合了。原著中,他要等两年才发现这事,此时提前发现了,自然要跑,而这也苦了贝海石等人。好在不久后,林长生亲上长乐帮,以强横武力接过了帮主之位。也正因此,他们才熄了寻找石中玉的心思。不然两年多时间,那小子怕也逃不过长乐帮的追捕。雪山派是在林长生接任帮主一年后才知道长乐帮有了新的帮主,他们本想再探长乐帮,但后来打听下才知道。这新帮主名字的竟叫“林长生”。白万剑当时就大惊失色,林长生之名已远非过去可比,洞庭湖三帮之威势如日中天,大有当年长乐帮崛起之势,他们又怎么会不知林长生呢?而如今,林长生更是成为长乐帮新帮主。统合四帮,叫白万剑不解之余也震惊非常。想到他诡异莫测的手段,白万剑当时也是犹豫万分。后来实在找不到石中玉踪迹,便下决心再来镇江。而就在此时,林长生传帮主之位于石破天。接下来就不用说了,自是叫白万剑等人惊怒交加,甚至对林长生生了误会。言归正传——大船行了二十余里,白万剑携雪山派弟子纷纷下船,任由大船继续前行。他们自己则沿着小路,快步往前。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一破庙外,似是听到了脚步声,庙中同时走出了十余人,一见下双方都是大喜,这庙中十余人亦是雪山派弟子。众人见白万剑腋下挟着一个锦衣青年,齐问:“白师哥。这个是……”白万剑将石破天重重往地下一摔,愤然道:“众位师弟。愚兄侥幸得手,终于擒到了这罪魁祸首。大家难道不认得他了?”众人向石破天瞧去,依稀便是当年凌霄城中那个跳脱调皮的少年石中玉。众人怒极,有的举脚便踢,有的向他大吐唾沫。一个年长的弟子道:“大家可莫打伤了他。白师哥马到功成,实是可喜可贺。”白万剑摇了摇头。道:“虽然擒得这小子,却失陷了七位师弟、师妹,其实是得不偿失。”众人说着走进小庙。两名雪山弟子将石破天挟持着随后跟进。那是一座破败的土地庙,既无和尚,亦无庙祝。雪山派群弟子图这个庙地处荒僻。无人打扰,作为落脚联络之处。白万剑到得庙中,众师弟摆开饭菜,让他先吃饱了,然后商议今后行止。虽说是商议,但白万剑胸中早有成竹,一句句说出来,众师弟自是尽皆遵从。白万剑道:“咱们须得尽快将这小子送往凌霄城,去交由掌门人发落,七位师弟、师妹虽然陷敌,谅来长乐帮想到帮主在咱们手中,也不敢难为他们。张师弟、王师弟、赵师弟三位是南方人,留在镇江城中,乔装改扮了,打探讯息。好在你们没跟长乐帮朝过相,他们认不出来。”他顿了顿,又道:“咱们在这里等到天黑,东下到江阴再过长江,远兜圈子回凌霄城去。路程虽然远些,长乐帮却决计料不到咱们会走这条路。这时候他们定然都已追过江北去了。”长乐帮崛起极为迅速,帮中高手甚多,尤其那诡异莫测的林长生,更是叫他忌惮,言下也毫不掩饰。而叫他忌惮的林长生,此时就站在庙外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小庙。其时,突然马蹄声从远而来,不久,声音消失,又有轻微脚步声之声,缓缓而来。林长生身子一闪,隐藏入大树之中,目光静静的看着西侧,那里又一男一女正缓步走来。“石清、闵柔,果然也来了。”低语一声,林长生也不觉意外。不说原著中二人来了,这里长乐帮帮主一事不说闹的人尽皆知,却也叫观注的人暗自奇怪,而了解内情之人自会猜到两派争斗之因由。石清、闵柔关心儿子,岂能不来?或许他们并非现在就来了,想三年前两派争斗消息传出时,他们就来过了吧。土地庙中,白万剑提剑在手,朗声道:“何方高人降临?便请下来一叙如何?”雪山众弟子都吓了一跳,心道:“长乐帮的高手赶来了?怎地呼延万善、闻万夫两个在外守望,居然没出声示警?来者毫无声息,白师哥又如何知道?”只听得拍的一声轻响,庭中已多了两个人,一个男子全身黑衣,另一个妇人身穿雪白衣裙,只腰系红带、鬓边戴了一朵大红花,显得不是服丧。两人都是背负长剑,男子剑上飘的是黑穗,妇人剑上飘的是白穗。两人跃下,同时着地。只发出一声轻响,已然先声夺人,更兼二人英姿飒爽,人人瞧着都是心头一震。白万剑倒悬长剑,抱剑拱手道:“原来是玄素庄石庄主夫妇驾到。”石清脸露微笑,抱拳说道:“白师兄光临敝庄。愚夫妇失迎,未克稍尽地主之谊,抱歉之至。”白万剑暗哼一声,单刀直入,说道:“我们此番自西域东来,本来为的是找寻令郎。当时令郎没能找到,在下一怒之下,已将贵庄烧了。”石清脸上笑容丝毫不减,说道:“敝庄原是建造得不好。白师兄瞧着不顺眼,代兄弟一火毁去,好得很啊,好得很!还得多谢白师兄手下留情,将庄中人丁先行逐出,没烧死一鸡一犬,足见仁心厚意。”白万剑道:“贵庄家丁仆妇又没犯事,我们岂可无故伤人?石庄主何劳多谢?”对他们的谈话。林长生没什么兴趣,他看向石破天。这小子却懵懵懂懂,他还记得石清、闵柔,只是没了原著中的经历,闵柔也不是他心中的观音娘娘了。倒是闵柔,一脸柔情、担忧的看着他,眼中的母爱是个人都看得到。其时。石清道:“白师兄,我夫妇曾把黑白双剑交给贵帮,至今不曾上山。当时我们便说过,要压小儿亲上雪山派换取双剑,如今小儿落在白师兄手中。我夫妇也不敢多求,只请白师兄把双剑还来,不然就把小儿交给石某,好叫石某夫妇亲自押解他上凌霄城。”白万剑大怒,给了你石破天,谁知你还会不会去凌霄城?他道:“石帮主,此事休得多提。若两位想要黑白双江,那就与白某一起上凌霄城吧。”原著中,双剑为谢烟客夺取,白万剑理亏,心有愧疚。此时却又不同,却是石清有些强词夺理。只是面对自己骨肉,再伟光正的人,也多少会有私心的。更何况他们多年不见儿子,对当年的事到底如何,心里也实在没底,想要要回儿子看一看,也是理所应当。石清眉头微皱,叫他说违心话,他心中还真不得劲。此时,闵柔道:“白师兄,你们要了剑,就别想要人,请!”她长剑出鞘,剑指白万剑。对比石清,她更加心疼儿子,不管有理没理。石清暗叹一声,手中长剑也是出鞘,道:“白师兄,得罪了。”白万剑面容严肃,目光凝视双剑剑尖,向前出半步。石清、闵柔手中长剑跟着向后一缩,仍和他胸口差着这么一尺。白万剑陡地向后滑出一步,当石清夫妇的双剑跟着递上时,只听得叮叮两声,白万剑已持剑还击,三柄长剑颤成了三团剑花。石清使的本是一柄黑色长剑,此刻使的则是一口青钢剑,碧油油地泛出绿光。三剑一交,霎时间满殿生寒。雪山派群弟子对白师哥的剑法向来慑服,心想他虽然以一敌二,仍是必操胜算,各人抱剑在手,都贴墙而立,凝神观斗。初时但见石清、闵柔夫妇分进合击,一招一式,都是妙到巅毫,拆到六七十招后两人出招越来越快,已看不清剑招。白万剑使的仍是七十二路雪山剑法,众弟子练惯之下,看来已觉平平无奇,但以之对抗石清夫妇精妙的剑招,时守时攻,本来毫不出奇的一招剑法,在他手下却生出了极大威力。殿上只点着一枝蜡烛,火光黯淡,三个人影夹着三团剑光,却耀眼生花,炽烈之中又夹着令人心为之颤的凶险,往往一剑之出,似是只毫发之差,便会血溅神殿。剑光映着烛火,三人脸上时明时暗。白万剑脸露冷傲,石清神色和平,闵柔亦不减平时的温雅娴静。单瞧三人的脸色气度,便和适才相互行礼问安时并无分别,但剑招狠辣,显是均以全力拚斗。林长生看着打斗的三人,知道白万剑已落入下风,若非石清、闵柔有心相让,他早已败下阵来。纵是这样,过了百招,待白万剑力道一弱,一样不是对手。看向石破天,他嘴唇微动,传音道:“小子,去帮白万剑一把。”石破天神色大变,有些激动,体内内力激荡下,噌的站了起来。他虽不懂解穴之法,但一身内力浑厚,内力冲击下,本就已摇摇欲坠的力道,瞬间被他冲破。而他这一动作也叫打斗中的三人瞬间一停,与其他雪山派弟子齐齐看向他。石破天不顾他们,只觉心喜,大声道:“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徒儿很是想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