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生产好红酒的并不只是法国和意大利,南非的葡萄酒也别具特色,在开普敦的周围可是散布着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酒庄,哎呀,我说了也白说,反正你很快就会见识到了。”庄严抢先回答她。
“那这裏也是……”颜舞说到一半停住。
庄严点点头爽朗地笑出声来:“当然啦,这么好的生意我们白夜怎么可能不掺上一脚。夜,你说对不对。”他快走了两步,搭上白夜的肩头。
走在他们前面的白夜,今晚不知怎么,那背影瞧上去居然有几分落寞。尽管这个词用来形容他极不合称。他终究没有说话,进了酒庄的大房子便顺着楼梯上去了,颇有些轻车熟路。颜舞跟他出来久了,对他这种状态也就习惯了,见怪不怪。
很快的有管家模样的妇人招呼一个高大帅气的白人青年帮她跟庄严将行李扛上楼,她谢过人家时,庄严也已径自上楼,颜舞匆匆忙忙也跟着走上去。
等到房间只有她一个人时,颜舞才松了口气,大呼着倒在柔软的床上再也起不来。在床上辗转想着刚才的事,白夜的一举一动,他的眼神,以及他刻意说的话和做出的事……无论理智怎么喊“STOP”,还是无法停止。最后想着想着竟就穿着牛仔裤睡了起来。睡到半夜觉得冷,她睁眼去看床头的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牛仔裤箍在身上十分难受,她躺着慢慢地脱了,翻了身想继续睡,头却有些昏昏沉沉地难受。她坐起来,想给自己找点热水喝,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却只有冷的瓶装矿泉水,打开喝了两口冻得直哆嗦。
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冲进洗浴间查看,“大姨妈”正点光临。因为出门匆忙,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大姨妈”的存在,一时间手足无措,快速脱衣洗澡完毕后只能将卷纸卷起来厚厚地垫在下面,可这终究不是办法。
哀嚎……
肚子开始有些微微地痛了,有寒气由内而外散发出来。这裏,一定会有厨房吧,哪怕是煮点热水喝也是好的。颜舞打定主意,穿好了睡衣,轻手轻脚地出门走下楼。
下面只亮了少数照明的灯,提供微弱的照明,颜舞打了个哈欠,在房间内绕了一圈,发现这是联排的三栋房子打通了室内的布局跟别处的有些不同。
她穿过客厅,又穿过一个有些像是书房的地方才抵达餐厅。
厨房的灯似乎也是亮着的。
颜舞走过去,居然看到白夜正坐在灯下,手中握着长长的玻璃杯冒着氤氲的雾气,他正一口一口地啜饮。脚下还趴着一只巨大的灰白相间的古代牧羊犬。颜舞头皮发麻,下意识地退后两步,仔细看他,不由地有片刻怔忡。白夜的坐姿似乎永远是这样的,脊背挺直,非常正统,即便是在这样的时间,独自一人,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姿态。真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教导得出。
如此画面近在眼前,却总觉得好像隔了相异的时空。
“饿了?”这一次倒是白夜先发现她。
她怔怔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心裏忽悠一下,才微微脸红踌躇,指指炉灶:“想喝点热水。”
她说着又看看白夜脚下的古代牧羊犬。不看还好,这一看那只巨大的毛茸茸的大狗狗忽然站了起来,吓得颜舞“啊”了一声,赶紧又后退了一步。
“Vic,sit down。”白夜说着英文指令,顺势伸手拍了拍狗头。
狗狗大概觉得自己被误会了,婉转而哀怨地“嗯”了一声,但还是乖乖坐下了,蓬松的毛毛下,一双眼睛饱含期望的望着颜舞。
嗯,这么大,又是毛茸茸的,还是……有点……可怕……
虽然连狮子也见识过了……但是……颜舞努力地吞咽口水。
“我只想喝点热水。”颜舞尽可能大地绕开了那只叫Vic的大狗。去拿桌上的水壶想要烧水,却发现裏面是满的,她讶异地“咦”了一声。
“可以直接喝。”白夜淡淡地说,“是热的。”
忽然就想到了在列车上庄严递给她的水也是热的。在国外很少能喝到热的开水,除非有人特意要这么做。
颜舞回头看他尔后呆呆地“哦”了一声,拿起旁边的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厨房的布置很朴素,原木质地的柜子,金属的水槽,齐全的设备。中间放着一张小桌子,两张凳子,白夜坐在一边,颜舞倒好了水,站在原地踌躇,不知道是该坐在他对面还是直接拿着水上楼的好。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