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游霸天点点头,望着不堪入目的废墟,却不冷不热地问道。“家主大人,是因为游天鸿看守不力,导致伙房失火。还望家主定夺。”游海迅速简约答道。“不是我,我是来救火的。”被游吹故意陷害,游天鸿本就怒不可遏,现在游海又不容自己辩解,直接定罪,更是令他怒气更旺。于是他也是立即回过神来,试图反抗道。“就罚他关入冰洞,十天后才可放出。”直接忽视了游天鸿的否决,游霸天依旧不冷不热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冰洞,游家专门用来惩罚年轻弟子的去处。但从来都是用来惩罚武修弟子。上百年的寒冰寒气,也只有武修者才能运转灵气抵御下来,平常人,难于上青天。一听见这个词,所有人都是有些错鄂,旋即又转为讥笑。游天鸿本以为游父再对自己冷漠,也至少会念及血缘之情。如今听到游霸天生冷地道出冰洞两字,当即跌入了冰窟窿里一般。没再反抗,就那么怔怔地盯着游霸天远去的背影,表情古怪。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的人,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吗?黑夜吞噬了苍穹,没有了星星点点。天阳城,游家,一个并不是很深却寒气逼人的洞穴内。一位落寞的少年正对着冰壁愤怒挥拳,一拳又一拳地打出,可见丝丝血迹。可少年似是不知疼痛,接踵而至的拳头,力道不减反增。这样的场景,看起来虽愤怒,却也悲凉。毫无疑问,这位怨怒着的少年正是被游霸天关进冰洞的游天鸿。怒中生悲。这是对他现状最好的诠释。被冤枉,被嘲笑,被蔑视,被惩罚,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这些年来,他不就是在这些欺凌中度过的吗?他怒的是游霸天,悲的也是游霸天。数十年来,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到如今更是对自己不分青红皂白,不给任何辩解的机会,甚至是连正眼都没有瞧上自己一眼。“我就真的那么差吗?连看我一眼都让你觉得丢脸吗?”拳头捂得更紧,力道更甚几分。一拳一拳,打在冰墙之上,血肉模糊,尽是不甘。天阳城,三大家族之一的上官家,家主书房内。“废物,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案犊前,一中年男子面色阴冷,愤愤而道。脚一踹,在他面前,伏地跪着的一名青年就应势后倒,口吐鲜血。“上官大人,小的冤枉。本来我已将你给的散气散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进了游家的食物里,可谁知游家伙房却突然失火。这才导致失败。”忍着疼痛,再度跪好,青年一脸无奈。“失火?哪有这么巧的事。敢来这种理由来骗我?”上官家主上官熊怒目而视。又是一脚,青年立马摔了个四脚朝天。“是真的,不信的话,大人可以去查一查。放火的那人都被游家关了起来。”青年冷汗直流。心里则对游家抓住的失职者游天鸿恨透了天。“行了,下去吧。”顿了顿,上官熊冷漠地吩咐道。眼里则是闪过精芒。就在青年恐惧地退下之后,屏风后赫然走出一位黑袍蒙面男子。“大人,想必刚刚的话你也听说了。游慕华那老东西果然还健在。要不是你给的只有无玄期才能察觉的散气散,想必也无法确定他的存在。”见到黑袍人,先前还气势汹汹的上官熊却一瞬间恭敬了起来。“如果他还在的话,那这事可能就要棘手一些了。”黑袍人若有所思地道。冰洞的温度低于零点。打得累了的游天鸿瘫坐在地,浑身冰冷。若是伤痛,心灵上的往往要比**上的痛苦得多。游霸天的漠视,就像一根锋利的长针,深深刺在了游天鸿的胸口。说到底,一直痛恨游父的游天鸿,歇斯底里还是非常渴望得到父爱的。渴望得越深,伤得就越深。“将用来惩罚武者的冰洞用在我的身上,游霸天,你真是大才小用了。”戏谑地调侃了一下,游天鸿缩了缩身子。刺骨的寒气让他哆嗦,也让他清醒了不少。时间蜗牛般流逝,才过了一个时辰,游天鸿的全身上下就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层。嘴唇发紫,脸色也十分苍白。无法操控灵气抵御寒气,若是再这样下去,游天鸿必定会寒气攻心。寒气攻心,性命忧关。游天鸿也是担忧起来。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窝囊?而且母亲必定也会伤心欲绝。所以,绝不能死。奋力地咬住嘴唇,丝丝血迹从中漫出。以此来让自己清醒一些。寒气彻骨,实在抵制不住。游天鸿甚至是在冰洞里蹦跳了起来。也就是在蹦跳之间,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胸口处有东西隔着不舒服,拿出一看,毫无意外,正是此前匆匆藏在胸口的无名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