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办法,你能醒转这么快,你怎么不识好人心。”郑怡左避右让偏偏不让他得手,暗想,这小子,看着像个纨绔子弟,恢复得倒快,是把好手。
“好人心,你是好人,我看那艘船就是被你捣破的。”
“我当时明明和你们在一起,我怎么把船捣破。”
“我看你的长相就不是好人。”
“我也差点和你们一起淹死,有坏人这么傻的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是软柿子。
手不停,嘴也不停。
那边言冰越笑越大声,声音凄厉起来,林涪冉与郑怡双双停手,担心地看着她。
林涪冉的眉尖一耸,连忙跑回去:“冰冰,你怎么哭了。”
“没有,我哪里有哭。”言冰强撑着不肯承认,“我看你们两个边动手边吵嘴有意思,明明我是在笑。”
“冰冰。”
“我是在笑,在笑。”
林涪冉将她的脑袋搂过来,按在胸口,动作又快又急,言冰想挣扎,但并他按得死紧,口鼻眼耳好像全部贴在他皱皱的衣服上,林涪冉柔柔地哄着她:“冰冰,你是在笑,笑得一脸都是眼泪,真难看。”
言冰埋在他胸口,再没有顾虑,哭得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相公,相公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和我们在一起,你答应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这个大骗子,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大骗子。
林涪冉摸着她散乱的头发,心疼地一抽一抽的,在肚肠里仔仔细细搜刮一遍都想不出再拿什么话语来安慰她,只是任她放肆地将眼泪鼻涕毫无形象地抹在自己胸口。
小时候,有一次,他把冰冰最喜欢的发绳用小刀割断了,他就是看那条发绳不顺眼,又不是什么宝贝,天天雷打不动地束在发梢,在自己面前走过来走过去,他送给她的那些珠花玉钗的,没一样被她放在眼睛里,送的时候被随手放在桌子角上,过几天去看看,还在原来的地方,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冰冰捧着断成几截的发绳也哭得那么伤心,精致的五官哭得皱在一起,真难看,偏生让他乱了手脚,怎么哄都哄不过来,师兄过来不过俯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
她居然笑了,眼泪还含在眼角,却笑得灿烂若花。
后来,他才知道那条发绳是师兄亲手给她编织的。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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