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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实话,也是假话。
实话在于如果是真正的神庙演化公堂,凡是待审的犯人都只能说实话;而假话则在于,现在的公堂是假的。
不过,在刚开始审问的时候,阮椒已经先氪了信仰,一道神异的力量早就笼罩住这对人渣。
卢秀芹的撕打、怒骂,她的表情充满了怨恨和凶狠,但她怨恨是怨恨,凶狠是凶狠,没有任何扭曲与变化。
方才德的表情却精彩极了。
他说“愫愫我爱你”,但他的表情却不是爱意,而是恐惧。
他说“我没有做过坏事,没有杀人”,他露出明显的心虚。
他说“卢秀芹是凶手,与我无关”,他凶狠、紧张。
他说“我知道愫愫你也爱我”,他一时得意,一时忐忑。
阮椒居高临下,两人的表情他一览无余,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城隍,只要有心公正,就不会冤枉一个嫌疑人。
更何况,只要稍微望气就可以从方才德和卢秀芹身上看到血红色的罪孽,而方才德身上的血光很浓,可见就像卢秀芹说的,他还背负了其他人命。
阮椒再拍惊堂木,厉声喝道:“方才德,卢秀芹,你们不要互相推诿,天地公道,你们两个身上的罪孽分明,都脱不了干系,还不快快认罪?”
方才德大喊:“冤枉!我——”
卢秀芹也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她咬紧牙关,只是狠命抓着方才德,也不肯认罪。
阮椒鬼脸发青,他丢出一根令签,说道:“打!”
李三娘领命,毫不留情地抓起扫把。
这一次她下了死力,扫把雨点似的打在方才德和卢秀芹身上,疼得他们翻滚嚎叫,卢秀芹是个受不了苦的,立刻就又招供一次,方才德倒是还想犟着不招,但是这次的疼痛比起刚才还胜过十倍,就算他平时巧舌如簧,意志也还算坚强,还是在几分钟后崩溃了。
然后,方才德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用通俗的话来说,方才德是个凤凰男,全靠着一张脸和所谓的翩翩风度,在大学里就吸引了富家女卢秀芹,毕业后顺利结婚,然后凭借卢家的提携一路成功做到高管,后来还因为卢秀芹是独生女儿,而且卢家二老年纪大了,逐渐掌握了卢家的公司。他把卢秀芹哄得服服帖帖的,顺便把他家里的一干亲戚全都安插到公司里,简直就把卢家变成了方家,而到这个时候,卢秀芹没了利用价值,他也不耐烦再应付卢秀芹,就开始在外面彩旗飘飘了。
卢秀芹哭过闹过,也拿方才德没办法,她为了保住一点体面,就每每气势汹汹去找被方才德包养的女人麻烦,来显摆自己大老婆的威风。
而方才德,他的钱、欲都满足了,就开始追求爱情了,也因此盯上了独立自主又知性有韵味的覃愫,使尽浪漫手段。
覃愫不知道他的真面目,跟他做了两年君子之交的朋友以后,被他打动,跟他谈起了恋爱,甚至有了谈婚论嫁的念头。但是覃愫也没有想到,就在她把自己交给方才德后,卢秀芹发现了她,并让她知道了方才德的真面目——那一次阮椒发现覃愫打手机痛哭的情景,就是覃愫在向方才德求证。
接下来,就是卢秀芹找上门,刺激覃愫流产了。
覃愫当时的表现太强硬了,卢秀芹回去添油加醋那么一说,方才德又知道了覃愫流产,凭着对覃愫的了解,以为覃愫一定会因为孩子恨他恨得闹到公司来,影响他的名声。他虽然跟覃愫玩了爱情游戏,本质还是人渣,对覃愫真心有限,所谓的爱情哪有公司的体面重要?就想干脆解决了她。卢秀芹很厌恶“勾引”了方才德的覃愫,又比较了解他,一下子就看出了方才德对覃愫的厌烦,当然也恶毒地怂恿起来。
方才德很快做出决定,认为让覃愫现在因为“受不了打击”而跳楼最合适,于是拿了符纸化成符水,就跟卢秀芹一起去医院了。
卢秀芹没说谎,她的确是跟方才德合谋杀了覃愫,两人都逃不脱,可是灌符水的事是她自己想干的,因为她想亲手送“贱三”去死。
当卢秀芹灌了符水以后,方才德驾轻就熟地命令覃愫在合适的时候跳楼,覃愫潜意识里受到操控,就这么枉死了。
听到这里,阮椒沉声问:“你用的什么符,从何处得来的符,用此符害死哪些人,还剩多少符?”他再拍惊堂木,“还不如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