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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岁重若有所思:“行善……做慈善?”
阮椒点头说:“慈善是其中一种吧。我之前的案子里, 见过一个女人是真心做善事,她手里也有自己操办的基金,几十年如一日地初心不改,像她这样的就是真正的善人,即使遇见危险,往往也都会逢凶化吉的。”说到这,他还是老实补充,“像学长去做慈善也是可以的,但因为学长的初衷是为了功德, 在心意上比不过真正的善人, 得到的功德也就会打折扣。不过,善事就是善事,即使有目的在, 只要帮助人是实打实的, 上天总是不会太亏待的。”
宗岁重赞同道:“有心为善和真心为善有区别, 这也是天地的公平之处。之后我会加大慈善力度,以玄黄名义再建我名下专门的慈善基金。”
阮椒就笑了,说道:“好办法,这么做就可以了。”
跟整个宗家一起做慈善,功德分给宗家的人不同,学长自己建立的基金, 在这方面得到的功德都会是学长的, 数量会更多。
宗岁重沉吟一会儿, 又问:“需要我定期去做义工吗?”
阮椒一愣, 然后摇头说:“不需要。要是学长什么时候正好有空想去,那可以去,要是没时间去就不用去。这个得随心的,随心的才是真心的。”
在他看来,虽然有些富商豪门家里的人会专门抽个几天去做义工之类的活计,亲手出力帮人,可宗学长日理万机的忙都忙不过来,实在没必要刻意去做这个——只要能做到资金到位,笔笔都流向应去的地方,就比非要亲自去好得多。
宗岁重点点头:“那我随心来。”
阮椒提醒:“学长一定要积极监督基金里资金的流向,要是被人贪污了,可就没功德了。甚至严重点,这叫给了被帮助的人希望又让对方失望,万一那人反而因此没能得到其他基金的帮助,导致没了命,即使不算学长的罪孽,也不会对学长毫无影响。”
宗岁重见阮椒神情严肃,也郑重回答:“我会分别派几个互不认识的人监督,尽最大努力保证资金流向的正确性。”
阮椒展颜笑了,说:“那我就提前预祝学长早点‘喂饱’黑洞了。”
宗岁重也笑了笑。
“承城隍爷吉言。”
阮椒一噎,没好气地盯了宗岁重一眼。
·
聊了几句后,阮椒回到尸体里。
宗岁重简单地让人弄了点吃的过来,随后就开车送阮椒去帝大。
阮椒老老实实上了一天课,到晚上时,他又跟舍友打了招呼,依旧到宗岁重的别墅去。
·
看着墙边堆放的上百个大小不等的坛子,阮椒不由瞪大了眼,然后转头看向宗岁重。
宗岁重说道:“我看你坛子不够用了,恶鬼却多,给你补上些。”
阮椒本来也觉得坛子快用完了,准备找时间再去买点的,没想到还没等他去办,宗学长已经这么善解人意地送过来了——这让他忍不住就咧嘴笑开。
宗岁重带他看过后,照例先跟他去吃饭,再去散步,等散完步以后,才是他们俩这两天才有的崭新活动——审讯继续开始。
凡是魂魄完好的已经全都审讯过了,而这一回要审讯的……
阮椒闭了闭眼,选择了那些在争斗中被撕扯过的那些叛军鬼魂。
魂体被撕下来以后,给鬼魂带来的反应是不同的。
有些时候,鬼魂会失去理智,什么也问不出来,只留下本能;有些时候,鬼魂还有一些理智,但理智不够,听不懂他人的话,理不顺逻辑,无法接受外来信息;有些时候,鬼魂理智完好无损,似乎跟从前没什么不同,但实际上鬼体已经失去了平衡,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消散得很快,又或者通过吞噬其他魂魄弥补自己,最终被几种不同的意识冲撞,变成无法自控的恶鬼……以及还有一些其他缺陷,变化多端,甚至还会出现很多从前没有过的情况,这都是无法在看到魂体之前给出判断的。
很快,有三只残缺的叛军鬼魂出现在阮椒的面前。
他们在落地的瞬间就鬼嚎着朝阮椒扑过来,根本不像其他叛军一样,会在认出城隍爷存在后先试图欺骗再做偷袭,那么狡猾。
牛头马面立刻出手,把三只残缺恶鬼压趴在地上。
阮椒仔细端详他们的神情,看到了焦虑与疯狂,扭曲与仇恨,眼神浑浑噩噩,只知道撕碎面前的所有敌人,没有丝毫清明可言。
——也就没必要审讯了。
牛头马面也看出来,她们厉声喝道:“堂上恶鬼,速速将实情说来!”
果然就像阮椒想的,这三只残缺叛军鬼魂嘴里“嗬嗬”地叫,涎水横流,满脸凶残贪欲,没有任何其他反应。
阮椒并不觉得同情,他用神目在他们身上一扫,顿时给出判决。
“因堂上之鬼已是癫狂,竟敢袭击神灵,且身上背负血债数桩,当判其打入石磨、刀山、油锅三重地狱。如今暂时收押,留待地狱开启,便行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