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丈六金身,却也不是人人都可修炼的。似准提那般,端的是万劫不坏,可这八部天龙,却又哪里有那等神通?他们虽然勉强炼出金身,看似光鲜,不过是空得其形,未得其身。若是碰到一般的修士,还可以舞弄一番,但碰到相柳这等恐怖的存在,却又哪里有施展的余地?
但见那西方教下修士被那绿雾笼罩,他还没有叫出声来,却又发出一声惨叫,正个法神,已被腐蚀。他虽然心志坚定,但也受不得这种蚀骨消神的痛楚,顿时维持不得法相,现出真身来。
那毒雾端的厉害,还不等那他明白过来,却就将其整个身躯腐蚀得干净,连点渣滓都没剩,更不要说一身修为修炼而成的舍利了。
剩下的四个修士眼欲喷火,手中的法宝,一起射出,砸向相柳变化的蛇身。奈何蛇有蛇路,这几个修士也不了解蛇的习性,但见这蛇将身躯扭上几扭,这些攻击尽数落空。
这相柳也把握住了机会,猛的将尾巴一甩,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将处于他尾端的修士击得飞将出去,他随即将头一扭,张开血盆大口,尽力一吸,将那一身骨头折了大办的修士吸入了腹中。
剩余的三个也不是笨蛋,一个个胆战心惊,正欲逃离,不想被那漫天的尸兵瞧出了便宜,一个个突然冲将上去,将他们尽数放倒,不过片刻,吞食得干干净净,将那不知道多少岁月才凝聚而成的金身拿去果腹,炼化了增加修为。
西方教八大护法,在东方未曾扬名,未曾立万,却就被浮云岛的修士斩杀殆尽,如此算来,却也让人扼腕。
相柳既然灭了西方教八大护法,却又现了真身,他这手功夫,对付那些修炼得脑袋有些迟钝的修士还好,但若对上昊天上帝这等阴险残诈的修士,自己这么大的目标,难道要给对方当靶子不成?
昊天上帝却也难过,他方才见势头不好,便想离开,奈何风伯在一旁虎视耽耽,他也有自知之明,若是自己真要逃跑,怕是得先和风伯较量一番。以自己的修为,对上这等高手,怕是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若再加上居心叵测的玄蜂,实在让他拿不定主意。
从某些角度来说,让相柳来决定自己的命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家伙可不像那两个那般莽撞,却是大有见识的人物。若非如此,自己当年也不会单单将他和刑天调上天庭,一方面固然因为他们强大的武力,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他们精明的头脑。这么聪明的人,放在哪里,对敌人来说,都是一个威胁。
相柳冷冷的看向了昊天,他不知道从那里掏一一方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双手,上面仿佛沾了那几个修士的血液一般。突然间,他的眼中闪出一道凶光,声音也便得冰冷:“既然你犯了东方的忌讳,纵然是天帝,我也需容你不得。今日,却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相柳也不是笨蛋,他很轻松的把握住了对方的心理。联结西方教,陷害东方修士,这是大过错,这样的事情既然做下了,自然不能让外人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如果自己不趁此机会,将这昊天了结的话,怕不久之后,又要出现群圣围攻浮云岛的结局。这昊天帝搬弄是非的本事,他还是很佩服的。
风伯也是成了精的人物,他微微一沉吟,已知相柳的用意,不露声色的移到一旁,依然是一脸的冷然,却是恰倒好处的封住了昊天的退路。
他也是有意给那玄蜂选择的余地,他有意在那边留了条路,若是玄蜂还没有丧尽一个修士应有的品质的话,这样的安排,也无可厚非。但若玄蜂真的存了别的心思,那自己要杀她之时,这相柳怕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玄蜂见风伯如此作为,也叹息一声,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自己和商羊托庇于天庭,但并非天庭的臣子,也犯不上为了天庭,丢了自己的性命。她右手托着那金针,轻轻的挡住了昊天帝的去路。
昊天帝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舒展来来,他竟然没有一丝惧怕之色,他也非仗那聚仙旗的威力,若非如此,为何他摇也不摇?
相柳沉吟不语,他知道,这家伙一定还有后招,最起码是可以保得他性命无虞的后招。
昊天帝颇为玩味的看着三人,复又道玄蜂道:“你真的决定投奔浮云岛吗?你却也倔强,若和我享着天庭的无边胜景,岂不是好?何苦去投奔清虚真人那没有情趣的糟老头子,难道他比我还有吸引力不成?”
听得这话,玄蜂却是气得面皮绯红,这昊天帝却是没少骚扰她,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出来,这让她如何不怒?
相柳脸色却又一变,对方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垂涎玄蜂的美色,他究竟有什么依仗,居然如此猖狂?便是他有先天灵宝在手,也未必是己方三人的对手,他为何如此有把握?
正自沉吟间,忽见天边瑞气纷纷,祥云笼罩,看这架势,也不知道是哪个圣人到此,但不管对方是何人,却绝对不会是李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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