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洛狄忒黯然道:“因为你已经是圣人了,你的地位决定了你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自由。你顾及的事情,太多了。而我则不同,我向往自由,当年我和你私奔,一方面固然是不甘命运的悲惨,另一方面,我也是为了自由。我爱你,永远爱你,但是你知道吗,你理解过我的感受吗?
我是西方的女神,但我在你们东方,在外人的眼中,依然是蛮夷,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我绝对不会得到尊重。我不是东方的人,我永远也无法真正融入东方,尤其是等级分明的世界。我回到西方的一刹那,我有了回到家的感觉。
如今西方已经彻底归附于你,我会在西方等你。对于你来说,这万里之遥,不过是寸许之地罢了。我愿意在西方的小岛上,默默的等着你。你便当在西方有一个温暖的家吧!”
李随云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发出了一声长叹,他知道,这是现实,东方的修士,对于西方的神来说,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休说阿芙洛狄忒,便是他自己,因为娶了西方的爱神,便是证了混元之后,也没少被人非议。只不过他下手太狠了点,若非那些人知道他的恐怖之处,他还不知道要受多少非议。
他向阿芙洛狄忒露出了一个理解的笑容,他能理解这个美丽的女神内心的苦痛。阿芙洛狄忒也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珠,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也许在这样发展下去,便会想那着名的肥皂剧那样,两个人会激烈的拥吻,然后发生一场旖旎的春光……可此时一个不和时宜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二人世界:“深渊之主潘多拉,求见清虚道人。”
李随云和阿芙洛狄忒迅速分将开来,李随云的眼中多了丝了然,也多了丝明悟,他看向来人,轻轻点头道:“你来有什么话说,莫不是也要学赫拉一般,臣服于我?”
潘多拉站在营地外,远远传声,待听到李随云的询问后,轻笑道:“我远来至此,清虚真人难道不请我进来不成?”
李随云冷哼一声,极其不屑的道:“说出你们的选择,我想该亚她也是按照你的意思来见我的,我懒得和你们费时间,快点说吧。!”
潘多拉露出了一丝疑惑,她不清楚李随云為什么会突然变得强横,但她知道,如果不早早的达成协议,深渊怕是要步上奥林波斯的后尘。到那个时候,再怎么想挽回,也没有机会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大声道:“从今天起,深渊地狱将同奥林波斯山一样,归附东方清虚道人,重为神狱。我们没有别的要求,我们只求您不要干扰我们的生活,我们不会在人间发展信徒,我们只求平静的生活。当然,让我们有机会见到那温暖的阳光,偶尔可以走上大地。”
李随云看了一眼阿芙洛狄忒,随即扬声道:“可以,我可以给你们自由,但我希望你们遵守诺言,今天的血已经流得够多了。”
潘多拉微微一笑,他知道李随云已经做出了决定,她大声道:“清虚道人,你放心就是,我们自会像奥林波斯山一般,岁岁纳贡。”说罢,她起身去了。
李随云也没有多说什么,却在此处,陪伴了阿芙洛狄忒几日,随即起身,向回东土而去。
阿芙洛狄忒自回奥林波斯山,辅佐赫拉,而诸多门下,有半数居住在奥林波斯山,另一半却在人间居住,为的却是传教。
西方在一夜间改旗易帜,如此大的事情,又岂能瞒得住东方的圣人?玉虚宫中,元始知道如此大事,却又变了脸色,眼中满是惊讶之意。
时有广成子在侧,见元始如此,心中疑惑道:“老师,那西方乃是蛮夷之地,清虚道人便是尽占了那里做道场,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他还能威胁到老师不成?”
元始摇头叹息道:“清虚道人何尝做过无用功之事?他入主西方,定然有他的用意。如此,却也轻视不得。我原以为他会在西方耽搁一段时间,若是那样,等他回来之时,东土大部分信徒,已为我阐教、人教和截教所瓜分,他便回来,也作用不得,只好在海外安家,可如今……”
广成子笑道:“老师却是多虑了。清虚道人此次在西方虽然展露了其暴戾的一面,但他也不是笨蛋,若弟子所料不错,他当是为封神之战做准备。依弟子之见,老师也不用理会他,却将注意力放到代天封神的那人身上,如此一来,岂不是大事可济?”
元始冷笑道:“天下间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清虚道人虽然不擅推演天机,但他的头脑心机,却是道门四圣中,最深的一个。你难道认为可以从他哪里占到便宜不成?”
广成子却又一脸狐疑之色,沉吟良久,方才道:“老师,若是如此,我们该如何是好?清虚一脉虽然没有太大的动作,奈何炎帝部落已经臣服于他,而黄帝部落也开始倾向于清虚一脉,若是由他主持大局,却是于我教不利。”
元始大笑道:“你让黄龙、南极两个,到西方,去给清虚添点乱子,省得他有事没事总盯着我东方不放。”
广成子心中一动,他本就精明,微微思索,却就明白了元始之深意,不由得脸露笑意,连连点头道:“老师说得却是正理,清虚师叔初定西方,那边自然不会太安稳。有些小神反抗,也是正常的。”
元始点头微笑道:“你说的正是这个道理。不过你莫要忘了嘱咐黄龙和南极,千万小心,不可露了行藏。我和清虚本为同门,虽然有道统之争,对道的见解不同,但终是同门,若是再理论起来,面上需不好看。”
广成子领悟在心,却又施礼毕,随即去了。
正是道统纷争施妙计,恒算人者人亦算。只不过你精明,我也不笨,事情真会按照某一个人的意愿发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