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了许久,赵公明却又当先开口,露出要离去之意。李随云自无不允,却又嘱咐道:“我又一物,你可带将回去,转呈通天师兄。他见了此物,自然不会怪罪你们回去晚了。”
赵公明听了,恭声答应,上前双手接过那盒子,却见上面有浮云岛大印所盖的两张金地道符,神光闪闪,封着盒子内部的东西,也不知道裏面装的是什么。
他也是心思机敏之辈,自然知道其中装的非是凡物,也不多言,却又珍而重之,将其交于云霄,由其保管,这才去了。
李随云待截教诸弟子离开后,却又对诸多门人道:“你们在此好生修炼,我还需坐关,无大事,万勿扰我。”说罢,径自去了,只留门下议论纷纷。
那赵公明和三仙子直回金螯岛碧游宫,却又直至云床下,拜见通天。
通天正与门下弟子共论那天下之事,谈论人族之兴盛,天庭之兴旺,四教之前途,忽见赵公明等人入内,却又笑道:“你们几个,在清虚那浮云岛玩耍的可好?今日却才知道回来了。”
赵公明等人听得这话,已知对方知晓自己所行之事,慌忙拜道,连连称罪。
通天微笑不语,却命几人起来。正欲让他们几个归班,赵公明却又将一路所行之事,尽情禀报,末了又道:“好教师父得知,清虚师叔有一物,让我们面呈师父,我等不敢隐瞒,却才带将回来。”
云霄也不待赵公明身手讨要,却从随身的百宝囊中取出那盒子,双手托起,恭敬的交到通天面前。
通天抚摩这盒子,沉吟良久,却又露出一丝笑意,便要申手去揭那封皮,却又见盒子大放金光,却在盒面上现出几个字来,却是:“密室,独自,开盒。”
他见了这般,心知有异,却又大笑着对门下弟子道:“今日我还有事,你们自去打坐存神,好生修炼吧,切记不可贪图一时安逸,忘记了每日的功课。”
众弟子齐声答应,恭身施礼。待通天离开后,却又议论纷纷,诉说不休,都猜测那金盒中装的是什么宝物不提。
通天直入密室,却又轻轻将那封条揭将开来,却见裏面只放了一封书信,一粒金丹。他不由得好笑,一封书信,却怎值得如此麻烦?他也不多想,取了信,却又看将起来,不想这信,却也没有什么太重要的内容,只是互诉衷肠罢了,这倒让他摸不到头脑。
却又将目光放到金丹上,端详良久,方才叹道:“师弟怎地如此自降身份,居然化做这般模样,混入我着碧游宫中?”
那金丹突然金光闪烁,却又变幻开来,转眼间,便化成一男子,正是李随云的模样。他满面笑容,见了通天,却又遥遥一礼,笑道:“事急从权,还请师兄见谅。”说罢,却又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
通天看了一眼李随云,摇头叹道:“师弟,你来此,却是所为何事?难不成你为那封神榜之事而来?如今距那封神之战,尚又不短的时间,若是商量这事,未免有些早了罢!”
李随云摇头叹道:“师兄,你却拿得稳重,此时准备,怕是已然晚了,怎地能说早了?”
通天大惊,急询其中缘故。他也知道李随云见识不凡,自然想听他的高见。
李随云摇头叹道:“师兄,你却将这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点。那封神榜上,要封三百多位正神,想那阐教才有多少弟子,那所缺之人,还不得你我两教来出?你截教门人众多,若不早做准备,难道要等他们杀上门来不成?”
通天听了这话,冷冷一笑道:“师弟,你说得却是差了。这其中的关窍,我岂能看不透?到时候我只管吩咐门下,闭门不出,也就是了,他封神榜纵有千般约束,能奈我何?师弟,是你多虑了。”
李随云见说不动通天,心中却是不甘,微微沉吟,却又醒起一事,连连摇头道:“师兄,你说的我也曾想过,似这般,你想得却是差了。你门下弟子众多,多有游戏红尘者,岂能不沾染因果,封神大战,固然是为了为天庭封神,另一方面,却也是为了各教弟子,了解因果,再修天道罢了。你门下弟子既然犯了因果,岂能因你一句话而困守山中?”
通天眉头微微一皱,看了一眼李随云,轻笑道:“师弟,你要说什么,直接说出来罢。我们都是明白人,何必打这机锋?”
李随云眼中精光一闪,呵呵大笑道:“师兄,我所忧不是何事,封神大战,诸圣尽签封神之榜——那西方教也有两个圣人。到时候我们东方大乱,难保他们不来混水摸鱼。一对一,或是一对二,我也不惧,但我却怕势单力孤,照顾不到,被他们占了便宜。故来寻师兄商量这事。”
通天看了李随云一眼,却又变色道:“师弟,我东方之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插手了?也休论什么天道,也休说什么约定,东方,永远是东方人的东方,若是外人来此,我自当和你共抗之。如有违背,有如此桌。”说罢,大袖一挥,屋中的一方几案,竟成齑粉,随风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