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见诸臣如此,却也变了脸色,怒斥道:“诸位,我不过是去打个猎罢了,何虚如此?依诸位所言,难不成我便整日里窝在这裏不成?尔等勿再多言,多言无益,让开罢……”说罢,也不理会诸人,驱车直过,径自去了。
诸臣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连道都走不动,被子侄抬过来的伯元看了诸人一眼,摇头叹道:“大夏数十年的基业,怕是保不得了。我等需得早谋出路,方是正道。”
几个年轻的将领听得这话,却是满面不悦之色,恰待开言,伯元又道:“你们几位乃是国家的柱石,却要小心谨慎。那军队,无论如何不可乱了。军队若乱,则天下大事自去。只要军权在手,若是陛下有什么危难,诸位却需挺身而出,自然保得我大夏无虞。”
那几个将领听得这话,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道:“大人所言不错,我等自当小心防备,定然不让宵小占了便宜。”
伯元微微点头,却又在家人的搀扶下,回了居所,随即吩咐家人收拾行李,连夜奔南方去了。朝中重臣,一夜之间,十去七八。
正在黄河边上打猎的太康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可不在乎这些事。对于他来说,这些老头走了更好,如此一来,也就没有人整天在他耳朵边上聒噪了。这样他还能清闲不少。已经放松下来的他全身舒爽得紧,这几天的收获虽然称不上怎么丰盛,但也打到了几个野味。
在臣子的整治下,几个奴隶用最快的速度将野味弄好,呈了上来。众人齐聚一处,却是吃酒喝肉,好不快活。
当年人族有贤人发明了酒,但大禹饮后,认为这东西容易使人沉醉,于是禁止酿酒。如今太康当权,有好事的人,却又将这东西搬了出来。太康用后,却是欣喜无限,自此后,凡用餐之时,必有酒开胃。
太康手下五大将,却以五行为名,名为金、木、水、火、土的便是。五人中,水心思细密,头脑灵活得紧。他总觉得这些天情况有些不对头,眉头皱得却紧。
他见太康兴高采烈,却也不好出言扫兴,却对身边的金、木而将耳语道:“两位哥哥,你们可曾发觉最近有些风头不对?”
金吃了一惊,眉头一皱,嘀咕道:“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这几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此处绿柳成荫,清风拂面,却是打猎的好时候,你怎地如此说?”
木沉吟片刻,却也点头道:“却有这个道理,往日里,我们出猎,再不济,也能撞上一两只猛兽,可这次行猎,别说猛兽,便是大兽,也未曾见到几只,端的古怪得紧。难不成此处有了什么异兽,这裏霸住了出成?”
水摇摇头,却又低声道:“事情怕不是那么简单,我曾闻南夷有人善能驱猛兽以对敌。如今天下不宁,是不是有人打大王的主意,若是那般,我们需得小心防备,若是对方真敢动手,我们也不至于全无反抗的能力。”
这三个商量得明白,却又知会了另两个将领,夏军大营,却是外松内紧,严密非常。
看着河边的大营,后羿眼中多了丝笑意,却向刑天、相柳、雨师道:“三位前辈,看来夏营之中,也有能人,居然发觉到不妙之处。我观此处,却是外松内紧,防备得端的严密。”
刑天冷哼了一声,大手轻抚手中的盘古斧,眼中满是不屑之意。他冷笑道:“便是再精明,又有什么作用?阁下也是久经战阵之人,自然知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没有用的。若非你要震慑人族,我移座山过来,从半空中落将下来,怕也将他们砸成肉饼。”
相柳面容整肃,听得这话,也忍不住点头笑道:“你说的却是正理,那帮家伙端的可恶,若是用山来压,却也省了我们许多力气。”
刑天看了一眼雨师,却又点头笑道:“你还等什么,只管出手罢。早点完事,我好回去打盹,真是的,对付一帮跳蚤,也值得如此费力。”
雨师微微摇头,却又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张玉碟,上面密密麻麻的画满了古怪的纹路,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相柳、刑天见了,也不奇怪。自从归入浮云岛,李随云却也大方,传了他们不少巫门的神通。他们几个的修为,愈发了得。但彼此间,却也不知道对方修炼到了什么程度。今日雨师如此动作,却也让他们几个有说不出的好奇。
雨师复有将这玉碟摆放整齐,眼中多了几丝感慨之意,低声暗祝,也不知道再念身什么。渐渐的,天空云雾气渐渐闭合,乌沉沉的,给人一种异常凝重的压抑感。分也渐渐大了起来。
此时天气颇有闷热之意,人族军兵在那里顶盔贯甲,一个个也不知道有多难熬,如今风起,却让他们感到一阵舒爽,这些家伙都大喜道:“好凉风,好凉风。”
太康饮下不少的美酒,却也躁热难熬,猛然听得风起,急冲出帐外,尽情感受,口中更是呼喝不休。
刑天远远看到下面喧哗,却是满面冷笑,颇为不屑的道:“这些家伙,死到临头,却还不知,真如蝼蚁一般。”
相柳摇头叹息道:“道兄,话虽如此说,但我们这般,在那圣人眼中,不也是蝼蚁一般吗?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