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胖子见李随云吃得欢畅,心中也自嘀咕,这东西不过是民间普通的菜肴,对方怎地如此喜好,难道这东西真有那么好吃不成?细细品尝之下,却又感觉不出有什么好处,比起自家的菜肴,相差不知几许。
两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双方尽性。那胖子着意讨好李随云,让他心中也多了丝疑虑之意。
又饮了数爵,大胖子酒意上涌,以言挑道:“兄台,我观你从城主府中走将出来,你莫非和此地的城主有什么关系不成?”
李随云心中暗笑,面上装做不经意的道:“哪里,哪里。此城不过是我手下建的罢了。其实也是他们多虑,总是担心盗贼众多,家财难保,真是小心得紧了。”
大胖子听得这话,双眼放光,颇为惊讶的道:“原来是城主大人,我却是失礼了。”嘴上如此说,却不见施大礼。
李随云见了这般动作,心中了然。这家伙怕是哪一方实力的代表。不过此时,又能有谁拥有强大的实力?后羿不是笨蛋,兵锋所指,天下畏服,还有谁敢在这个时候起刺?想到此处,他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看来寒浞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那大胖子也自报家门道:“城主,我乃一行商,奔走于各部之间,也称得上见多识广。似城主这般威仪,这等面相,却是第一次得见。若我见得不错,城主实有位极人臣之相。”
李随云心中一动,暗叹道,还是来了。不由得连连感叹此时的人,着实老成,三句话不来,便起了拉拢的心思。他看了一眼胖子,眉毛故意一扬,轻笑道:“哦,如此说来,仁兄却还会相面?”
大胖子满面得色,傲然道:“别的不敢说,若论看相,我却又几分真工夫。我师父乃是浮云岛清虚真人座下,大弟子孔宣的首徒的在传弟子,神通广大。我拜到他的门下,却也学了不少皮毛之术。”
李随云听了这话,险些把刚喝到嘴裏的酒喷出去。鸟的,这是当着李逵装李鬼,端的可恶的紧。孔宣门下弟子虽然收了不少,但一个个都在岛上修炼,乃是难得的修道之才,怎地会到外地云游,还在外面收徒?这家伙也忒会算计点吧!
不过话到此处,他也不禁起了心思,对方如此说,怕是有不小的心思。若按他的言语,日后若有什么变故,那些人怕不得把这笔帐算到自己的头上!若是那般,自己可真亏得紧了。对方如此狡诈,连这等琐事都计算得清清楚楚,真不知道他们是哪个圣人的门下,如此人物,端的是劲敌。
微微沉吟,李随云却又露出一丝笑容,轻笑道:“兄台,若按你这般说,你也是修道之人了。你怎地不跟你师父修炼道法,跳出三界之外,超脱五行之中,免受那轮回之苦,享受长生之乐?若是那般,岂不比在这红尘之中打滚,求得饭吃,来得舒服?”
大胖子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遭遇,他满面悲痛之色,叹息道:“道兄,你当我不想跟随师父修行吗?奈何师父说我命中注定,难成仙道。所以才传我几般本事,到红尘中挣碗饭吃。若非如此,我怎有今日之富贵?”
李随云眼睛一亮,大喜道:“如此说来,先生还会仙术?我曾听闻,仙人神通广大,却一直不曾得见。今日见得先生展露一二,在下不胜感激。”
大胖子面露踌躇之色,过了好一会,方才叹道:“也罢,你我一见如故,我便露上一手罢。不过此事出我之口,入你之耳,莫要让他人得知,否则别人知我有此异术,怕不让我安宁。”
李随云急作惊喜状,连连点头,没口子的答应不提。
大胖子肥手一挥,也不知道从何处掣出一口剑来,端的是口好剑,但见白光荧荧,长不及尺。抬眼望去,寒气森森,以手轻抚,冷浸肌骨。
李随云见了,心中微微点头,这剑上却又几分仙灵之气,非是凡间之物。如此说来,这胖子不是天上的神仙,也和天庭,道门脱不了关系。
他见了那剑,却又面露喜色,便要去摸。大胖子急忙拦住,摇头轻叹道:“兄台不可如此。这宝剑若是如此轻慢,却是失了灵效。”
说罢,又满面得色,轻声道:“兄台,似你手下之兵士,所装备的衣甲,尽是俗物,便是所谓的宝剑,也尽被汗气所蒸。如何比得上这等神兵?”
李随云轻笑道:“道兄说得是。不过这宝剑实是好东西,还请道兄演示一二,让我看看仙人的神通。以偿我夙愿。”
大胖子再三不允,李随云执意相求。两个人推委了好一会,大胖子似是被磨不过,方才叹道:“我师父曾言,莫要卖弄。我不肯听,果然有事。也罢,我便为你演示一下,让你真鲷什么才是仙家的神通。”
李随云大喜,连连点头,眼中尽是喜悦仰慕之色。
大胖子看了看左右,又摇头轻叹道:“此处狭窄,不利施展神通。我们换个地方罢。”
李随云立刻道:“城中有校场,场地宽阔,足够了。”
大胖子也不推辞,直入校场。军中有好信者,急报孔宣和三星。这四个都是狡诈之辈,微一沉吟,已明李随云之心意。都作不知。只派了十数个乖巧的士卒赶将过去不提。
那大胖子尚不知道自己落到他人圈套之中。只想着卖弄本事,折服李随云,却在以巧言游说,到时候不怕他不入毂。他真个入场,大喝一声,把出手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