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那么残酷,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一旦阐教击败了截教和清虚一脉,他们自然在人族实力大张。可他们偏偏没有守住人族的本事,以至于让西方教趁虚而入。
轻轻甩了甩脑袋,李随云长出了口气,开始和昊天帝进行漫长的谈判。两个人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意,自然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不过在结盟问题和既得利益上,两个人再次产生了不小的争执。
李随云是个铁公鸡,又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存在,而昊天帝经历了这么久的磨练,也由原本精明的童子变成了老油条,这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狠,都想将自己的利益最大话。若非这两个人的目的本就不同,双方怕是要谈崩了。
最终,二人定下了初步的盟约,李随云要在昊天帝需要的时候,进行适当的帮助。同样,昊天帝必须在李随云需要的时候,以及他门下弟子需要的时候,动用天庭的力量,为其提供帮助。
这也没有什么,不过是守望互助罢了。但令昊天帝不解的是,李随云并没有允诺两大势力平分人族的建议。
昊天帝对这个决定显然十分不满,他第一次站到了平等的地位,和李随云说话:“师兄,人族乃是信仰之源,也是传递道统的好地方,更是出供品的地方,你怎么会放弃?难道你不知道以信仰之力抵消业力,或是凝聚金身,可以事倍功半吗?若是我等不取,必被他人所取。”
李随云面露微笑,摇头轻叹道:“师弟,你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却没有看到根本。”说罢,他从怀中掏出几个棋子,把玩道:“你可知道天下大势?”
昊天帝愕然道:“兄长说笑了。这天下几大势力,我还是清楚的。无非就是几大圣人的实力罢了。至于西方神族,北欧暂时还没有人打他的主意,而奥林波斯神系,已成你之附庸。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别的势力了。”
李随云轻轻点头道:“此言不错,西方神族如何,我们暂且不论。单论那阐教、人教和截教。若是你我将这人族全霸住了,没有他们容身之地,你说他们会怎么办?我们和他们相斗,便是胜了,怕也元气大伤,好久恢复不得实力。可你不要忘了,还有西方教在一旁虎视耽耽。”
昊天帝听得李随云提到西方教,心中吃了一惊,他惟恐李随云知道自己和西方教的猫腻,毕竟李随云最恨和西方教,一旦知道了自己的所为,怕不得和自己立时翻脸,拼个不死不休?
李随云大有深意的看了昊天帝一眼,轻声叹道:“西方教对我东土之地,一直贼心不死。若非势不如人,怕是早就打进来了。我们内耗不要紧,但要有个前提,万不能因为内耗,让外族占了便宜。若是那样,我们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昊天帝知道李随云多少听到了点风声,但他显然没有追究的意思。轻叹了口气,他皱着眉头道:“师兄,虽然您心怀慈悲,怜我东土之民,但那三教怕是不会像您这般大度。若是继续找我们的麻烦,那便如何是好?”
李随云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淡淡的道:“我们既已签了封神榜,自然有其中的道理。哼哼,封神一战,孰强孰弱,便见端的。到时候西方教也当来趟这趟混水,不让他们吃个大亏,岂不是辜负了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
说到此处,李随云眼中尽是凶光,手中的棋子也被拨个不休,速度极快。不过从他那恶狠狠的神态不难看出,他对封神之战势在必得。
昊天帝沉吟良久,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便依师兄罢。不过那封神之战,可需我做什么?还请师兄明言,我也好早做准备。”
李随云此时又恢复了原本那种雍容大度,他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这才淡淡的道:“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一切顺其自然也就是了。不过这一战陨落仙人必然极多,他们尽为天神,你当好好笼络才是。信仰之力,正可以给他们塑造金身。到时候你之实力,也不至于弱于其他各教。”
昊天帝微微点头,复又道:“若依师兄所言,则该那派仙人损耗最大?还请兄长明言,我也好有个准备。”
李随云摇头轻叹道:“此时尚不得知,你何必着急,到时候自然有了分晓。你只需记住,天庭之兵,必须归你所有也就是了。”
昊天帝连连点头。过了片刻,又道:“那我们眼下该当如何?还是静观人族变化不成?若是那般,岂不让阐教占了便宜?”
李随云眼中闪过一丝冷森森的光芒,他轻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在人族中埋下了几颗钉子,到时候自有分晓。莫言阐教心机深厚,到头来,我定让他们栽个大跟头。你现在还是好好琢磨,到底派谁下界才是正理。让那些拿着俸禄不干好事的家伙下界,我一发替你了结罢。”
昊天帝听了这话,如何不喜,眼中尽是感动之意。他自知李随云的意思,欲将取之,必先予之。自己得到了许多,将来也必定付出许多。不过对方确实大方,对于自己来说,这也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只要巩固住自己的地位就成,至于盟约,将来再说罢——自己难道还能被一张纸,几句话束缚住不成?
李随云轻饮着香茗,心中暗自冷笑,慢慢来罢,这世道就是我算计你,你算计我。谁笑到最后,谁才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