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天下大乱,李随云怜妹喜之命运,免除了她悲惨的命运,将其收为侍女。不过用孔宣和玄璞的话来说,李随云分明是见色起意,看上了妹喜的姿色,方才有这等举动。若非如此,无利不起早的无良师父绝对不会这么干。
正当李随云潇洒享受的时候,孔宣急匆匆的闯将进来,满面急切之色。他见了正殿之中如此情景,不由得吃了一惊,急挥退诸歌女,急道:“师父,封神之战将近,您怎地如此沉稳,难不成您要坐看各教壮大不成?”
李随云接过妹喜递过的酒杯,摇头轻笑道:“怎么,难不成各教已派人四散寻找那封神之人不成?”
孔宣听罢,松了口气,点头道:“正是,阐教、截教尽派群修寻找封神之人,我还道师父不知此事,如今看来,原来师父早有定计在心。”
李随云轻哼了一声,将杯中的葡萄仙酒喝个精光,这才慢条斯理的道:“什么定计?我压根就没有想过去找那封神之人。你们若真忧自己的命运,那便封岛,不与尘世相争,也就是了。”
孔宣大惊道:“师父,您难道真打算放弃封神之战不成,若是那般,我们岂不是失了算计,如此一来,若是阐教或是截教得了势,那天下间,哪里有我清虚一脉的容身之地?”
李随云轻哼了一声,淡淡的道:“你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他们便是寻得封神之人,于我们又有何损?”
孔宣愕然,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李随云,过了好一会,他才醒悟过来。他也是神通广大的修士,一身修为比起他人,也不知道要厉害多少,他静下心来,自然明白李随云话中的含义,眼中尽是感叹之意,深吸了口气,颇难以置信的道:“师父,难道说封神之战与封神之人之间,并无太大联系不成?”
李随云眼中尽是轻蔑至极的笑意,他看了一眼孔宣,轻轻拦住了妹喜递过来的美酒,轻声叹道:“代天封神之人虽能影响到封神之战,但他并非是决定的因素。更何况此时尚不知道封神之战起因为何,所以我们根本犯不上为此事担忧。”
孔宣满面无奈之色,过了好一会,方才喃喃道:“师父,这封神之战临近,我多少有些放不下心来。这场大战,不知道有多少修仙之人要重堕轮回,或是仙道难成,这未免有些太……”
李随云冷哼一声,沉声道:“那封神之人姓姜名尚,今年已有四十岁。若我所料不错,四十年后,封神之战大起。到时生灵涂炭,大乱之后大治,于事忽皆大欢喜只有被封之神不爽。从此以后,胜者长胜不衰,败者潜伏爪牙忍受。只待爪牙长出,方才有下一次的机会决胜。”
孔宣摇头苦笑道:“师父,您将重要到不能再重要的封神之战当成了分赃大会,强者多得,失败者被瓜分,你说得当真好笑得紧。”
李随云冷冷一笑:“我何必骗你,这便是天道。我素来喜欢逆天而行。今次我明知道封神之人所在,我偏偏不去寻他。有些时候,改变天数,也未尝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因为天数改变之后,未尝不会更好。”
孔宣愕然,过了好一会,方才极为气恼的道:“师父,您既然知道天数,您为何还要如此作为,难不成您非要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不成?若是那般,这场争斗,我辈不知道有几人能幸存下来,如此,岂不是增添了不小的变量?”
话未说完,李随云已然大笑道:“你何其愚也。封神之战,也可称为因果之战。若你命中注定,便是躲也躲不得。我此次逆天而行,便是改变天命。若是天命改不得,只好说你们倒霉了。”
孔宣满面惊容,他显然不知道封神之战中,居然有如此深的内幕,更让他吃惊的是,自己的命运似乎早被注定,便是同门师弟,怕也有不少榜上有名。如此算来,这场大战,怕是要让李随云搅得一塌糊涂,任哪个圣人也摸不清其中的虚实。
李随云摇头轻笑,随即挥退众人,轻声道:“你和云岚准备行装,你们和我外出一趟。封神大战我固然要逆天而行,但若一点都不准备,未免有失算计。你神通已自不小,而那云岚修为也自高深,为人又心细得紧,你们两个同我同去,却是再好不过。”
孔宣点头答应,便要起身,猛的醒起一事,急回头道:“师父,您要准备什么,可否先告知弟子,我也好准备相应的物品,省得到时候麻烦。”
李随云眉头轻周,随即低声呵斥道:“你这家伙端的可恶得紧,你又不是没有芥子戒,你又不是没有百宝囊,将那些常用的法宝尽数装了便是,何必问东问西。更何况我若需要什么东西,难道还不会自己带上不成!你这小子端的多事,我若想告诉你们,此时便已说了。”
孔宣默然无语,他知道李随云的性格,若是不想说,任凭自己怎么问他都不会说。恭敬的施了一礼,他恭身退将出去。不过他心底还有一丝丝的兴奋。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正在打座的云岚听到孔宣的话,没有一丁点的意外。李随云门下众多弟子中,云岚的性子是最沉稳的一个。她的眼光也是最高深的一个。同时,她的心机,也是很深沉的一个。
她看得明白,封神大战将近,阐教、截教高手众多,已经忙到了极点。可偏偏最精明的李随云一直没有什么动作,这不能不说是反常,也不能不说是特别。谁都知道李随云的性格,谁都知道他的本事,可他偏偏一直没有动作,这换谁都有些难以置信。
云岚心裏清楚,李随云不是没有动手,他是在等待机会。当他动手的时候,必定是雷霆万钧。当孔宣来找他的时候,他心裏清楚,无良天尊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