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闷间,忽见人来报说参军已破定州,请二位入城,这父女两个都吃了一惊。那定州城高壕深,对方怎地有这等本事,居然能立时破城?
邓蝉玉愤然起身,出得帐篷,领帐下亲信女兵上马。邓九公大惊,急追将出来,喝道:“你这丫头,好不晓事,你要到哪里去?”
邓蝉玉恨声道:“我倒要看那老头有多大的本事,居然能顷刻间破得此城,城中的数万人马难道都成了摆设不成?”
邓九公心中也自疑惑得紧,微微沉吟,他也起身上马,率诸军入城。但见众多军丁,正自搬运尸体,尽是平民打扮,心中惊骇之至,急忙询问,方知李随云入城,下了屠城之令。
这邓九公乃是老派军人,闻得李随云如此作为,心中也惊讶得紧,急赶将过去,却见李随云在城主府中观看北海地图,显然在琢磨下一步的行动。
邓九公见李随云如此,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猛的摔门而去,恨声道:“我们到闻太师面前去理论罢。”说罢,他起身径自去了。
李随云心中好笑得紧,眼中也多了丝别样的意味。你去找闻太师最好,他把我赶走更好,丫的,我已经把路给你们铺好了,以后怎么走,走到什么程度,便要看你们的了。哼哼,小样,本圣人有多少大事,能有多少时间和你们玩耍?
过得三日,闻仲大军到此,他也请了不少的高手,正是赵公明和九龙岛四圣。这些人一个个神通广大,尽在军中享受人间美食。
邓九公深恨李随云,随即向闻仲告李随云之恶行。他这般做,还有一番别样的心思。他的女儿邓蝉玉和李随云打赌,立下了军令状。他自知这丫头的脾性,颇有男儿气概。定然要遵守承诺。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一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这也未免太让当爹的难以接受了点。
闻仲听得李随云下令屠城,心中也是一惊。商朝乃是奴隶制,失败者尽为奴隶,也是常情。不过李随云这般动作,却让人疑惑得紧。他毕竟是修道之人,讲究上体天心,怎地会有这般过激的举动?
赵公明在军中,也多曾听得那参军之名,闻得邓九公之言,不由得奇道:“闻道兄所言,此人当是一个神通广大的奇人。可照他如今行事来看,这人却又古怪得紧,竟似一个只知道杀戮的蛮夫。”
闻仲脸露羞意,尚为说话,那边王魔开口道:“此人神通端的古怪得紧,竟不似正道中人,倒有几分诡异之意,怕不是什么好人。我等修道之人,只应上体天心,若是两军交战之时,大开杀戒,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既已入城,何必再使这等手段?”
闻仲听得众人言语,心中也好生恼怒,看了一眼左右,随即吩咐李随云来见。
信使来见李随云,言闻太师宣见。李随云呵呵轻笑,眼中满是感叹之意,他将手伸到怀中掏摸一番,取出一束卷帛,交于信使,轻声叮嘱道:“亲交于太师。”说罢,化一股轻风,径自去了。
信使见了李随云这般手段,也唬得一愣,不敢迟疑,急匆匆的赶将回去,面见闻仲,备言李随云如此如此。
闻仲听了也自惊奇得紧,急将那帛书打开,却见上面尽言两军虚实,又言破北海之精要,言之凿凿。尽得兵法之妙。信之末尾,又言与邓蝉玉打赌之事,但言只是一时玩笑之言,还请邓家父女莫怪云云。
闻仲看罢,眉头微微一皱,李随云信中说得明白,为了速战速决,必须以雷霆手段震慑叛军。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城下耗不起,也浪费不得兵力。一时间,他不由得有些懊悔,自己就这么将一个有才能的人逼得走了,是不是有些太……
扭头看了一眼邓九公,他眼中也多了丝怀疑之色,这家伙是不是因为他女儿的关系,这才出言诋毁参军?毕竟舔犊情深,谁愿意把自己的女儿推到火坑中?他深吸了口气,勉强压住心头的疑惑,将这信递到了邓九公手中,又沉吟半晌,这才重重的长叹一声。
邓九公接过这信,看罢,脸色忽红忽白,变得端的极快。他知道闻仲的意思,闻太师分明是怀疑自己打小报告的用意。这老头端的可恶得紧,跑了也不让自己安生。他恨恨回营,将这事和邓蝉玉说得一遍。邓蝉玉听了,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连面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改变。
李随云此时正端坐云团之上,面露微笑,慢悠悠的向朝歌方向挪去。他心中高兴得紧,尤其是为最后的那份帛书高兴。哼哼,邓九公和自己玩心眼,他还嫩了点。自己这无良天尊的大名,可不是白白得来的。
自己这手玩得着实漂亮得紧,原本邓蝉玉对和自己的赌约自然有抵触的情绪,可自己主动说明那不过是玩笑之言,反倒在对方心中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哼哼,那种性格刚烈的女子,最重承诺。她便是为这事松了口气,也要在心中留下自己的影子。邓九公这次可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自己本来只是想戏弄他女儿一番,他竟敢公报私仇,哼哼,他既然做得初一,就怪不得自己做十五了。
这边李随云向朝歌挺进,那边闻仲则整点兵马,此时李随云的闪电战和铁血之策大奏其效,北海所叛诸侯七十二镇,已被灭五镇,倒戈二十余镇,形势已发生了逆转。
闻仲将李随云的话放在了心上,也不敢怠慢,整合兵马,剋日攻打城池不提。殷商的命运,似乎已经逆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