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轻声道:“若是定海珠无用,那金蛟剪也不过是应景的东西罢了。对上别的修士,一点用处都没有。还是算了罢。更何况我派谁前去相送?若让你么们个去,怕是你们不肯回来。若是派门下弟子送,又恐他们被人骗了。还是算了罢。兄长那定海珠也是先天之数,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碧霄和琼霄听的云霄如此说法,知道再无出岛的可能,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点头答应,自去修炼不提。
这边云霄沉吟良久,终是放心不下,又派了两个女童去打探消息,不过一天功夫,那两个女童便赶将回来禀报:那赵公明果然起程,到成汤军大营去了。
云霄得了实信,面上不露半点颜色,只是挥手让那女童退将下去。她心中却又感叹不休,兄长,你这么做,难道真不怕上那封神之榜吗?连金灵、龟灵两位师姐都不能逃脱封神之榜的威胁,何况你我呢?想到此处,她又忍不住一声长叹,奈何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遥遥观望。
李随云此时已回到浮云岛上,他虽然没有收得申公豹为徒,但也给对方指了条明路。相信以申公豹的头脑,应该能明白自己的用意。有些时候,自己做出一个决定,真的很难。
刚刚落坐,忽见妲己近前禀报道:“师父,截教通天师伯派遣门下弟子长耳定光仙前来,有要事求见师父。”
李随云眉头微微一皱,轻哼一声,淡淡的道:“长耳定光仙?他是通天手下的得意弟子,也有不小的神通,他怎地到此,让他进来罢。”
妲己点头答应,也不再迟疑,不过片刻,便引着长耳定光仙入内。随即又奉上香茶,然后乖巧的退了出去。
李随云微微点头,颇为满意,随即对长耳定光仙道:“通天师兄好端端的怎地派你到得此地?有什么话直说罢,也不用那些虚礼。”
长耳定光仙恭敬的道:“师父派我来请清虚师叔,如今阐教贼心不死,居然又设计害了截教门下弟子,如此大事,却是不可不报,特意命我来请清虚师叔到金螯岛商量此事,要与阐教证个高下。”说罢,将通天亲笔所书的信件交给李随云。
李随云将信撕开,看罢,眉头轻轻一皱。信上也没有多言,只是请他到金螯岛撒谎能够一叙。除此之外,再无半点费话。他看了一眼长耳定光仙,淡淡的道:“通天师兄真是这么说的吗?你可不要记错了。”
长耳定光仙也是微微一惊,随即醒悟过来,急道:“师叔,我师父本想亲自前来与您商量,不想门中又出了不小的变故,实在是分身乏术,这才冒昧相邀,还请师叔见谅,前往一行。”
李随云眉毛一扬,“哦”了一声,轻声道:“你们那金螯岛上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绊住了通天师兄?”
长耳定光仙有些尴尬的道:“我等同门听说阐教真人欺人太甚,居然使诡计暗算闻仲,都心生杀意,吵嚷着要去报仇。师父虽然气恼,但也不想就这么和阐教大战,所以在岛上坐镇,弹压门下弟子。又心忧封神之战,故派我前来请师叔前去,还请师叔不厌其烦,亲临一趟罢。”
李随云听罢,微微一笑,淡淡的道:“通天道兄也真有心,门下弟子之事,管那么多干什么,他也不怕累得慌。似门下弟子这般事,便由他们去罢,也没有什么不好。”
长耳定光仙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一时间有些举手无措的感觉,他尴尬的咧了咧嘴,向李随云轻轻点头道:“让师叔见笑了,师叔若无甚事,我便回去禀报师尊。还请师叔告诉一下时间,我也好让岛上有所准备。”
李随云轻哼了一声,收敛了笑脸,淡淡的道:“我和元始、老子二位师兄反目,不为别的事,只因他们二人联结西方教,欺我东土修士。我们之间,并无太大的深仇。如今西方教自保有余,却再无扩张之能力,我也不用再费什么心力。这封神之战,我也不想参与了。”
长耳定光仙听了这话,不禁变了脸色,面上尽是惊恐之意,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但从他的眼中,分明流露出了急迫之意。
李随云轻叹了口气,淡淡的道:“你也不用这么紧张,你回去和通天师兄明言,便说我说的,我志不在东土,只想守着海外这点地盘,和西方那点土地,过个富家翁罢了,也没有别的心思。我门下弟子也没有犯什么杀劫,便不参与封神之战,也没有什么不妥当,还请他放心。”
长耳定光仙听了李随云的话,心中叫苦不迭,若是通天知道李随云回绝了和他联盟的事,还不得将气都撒到自己头上?更何况原本一件美差,居然变成了一件恶事,这也太有点说不过去了吧。他深深的看着李随云,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这个一向和阐教合不来的圣人为什么会突然间会背叛自己唯一的盟友。
李随云见长耳定光仙这般模样,也自好笑,轻轻摇头道:“你不必这般模样,你只管回去罢。见了通天师兄,便如此说。他自然明白你的意思。”
长耳定光仙见李随云心意已决,知道多说无益,微微苦笑,躬身施了一礼。又索了回书,这才起身离去。
李随云召了两个门下弟子,将其送出岛去。自己却又低头沉思,盘算着通天的用意,过了半晌,他突然露出一丝笑意,自语道:“急什么,大战才刚开始,慢慢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