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面色大变,急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师尊,弟子自得师尊教导神通,始有这等成就,弟子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悖逆师尊的事。我所言大战由不得师尊,实是有别的原因。”
通天看了多宝一眼,见他面色诚恳,心中微动,将头轻轻点了一点,淡淡的道:“说罢,怎地就由不得我了?”
多宝道人苦笑道:“师尊,今日在那天庭大宴之事,您难道没有看出来,清虚道人的心意吗?一向低调的清虚道人今日如此猖狂,浑不将元始师伯和西方教的两个圣人放在眼里,这若是平时,他可不会干出这等事。”
通天的眼角微微一动,随即轻轻笑了一笑,轻声道:“清虚最是古怪不过,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准备开打的时候,他可能突然收手。可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并不会出手的时候,十有八九他都要出手了。”
多宝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道:“师尊,若是清虚师叔已经知道了师尊您的想法,他又会怎么做?”
通天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变得很难看,他猛的起身,飞快的踱了几步,嘴教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轻轻将头点了一点,没有多说什么。
多宝受了鼓励,继续道:“师尊,如今西岐城下连番大战,我截教修士也多有遭劫者。阐教金仙虽然损了两人,但实力依然强横得紧。邓九公不过一凡人,能有多大作为?西岐怕是不日兴兵讨伐殷纣,到那个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
通天沉吟良久,长叹一声,淡然道:“我本想寻个太平之意,保得你们无忧。不想今日大势已变,容不得我们再享这安逸之事——也罢了,既然容不得我等安逸,我便再入红尘,与他们证个高下,也就是了。”
时有真人马遂在侧,急出身道:“师尊,有事弟子服其劳,何需师尊动手,我们便去,自将他们拿下。”
通天冷笑道:“你们打的却是好主意。你们虽称得上神通不小,但若元始师兄出手,你们又能奈何?此事需得我亲自出手,方保得万全。”
众修听罢,齐齐施礼,要通天出手,以彰显截教之威仪。通天心中既起争胜之心,再不迟疑,随即派门下弟子去那界牌关下,布万仙之阵,以待各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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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和西方教的两位圣人出了天庭,面色不一,他们都明白李随云的用意,但一时间,他们却把握不定李随云将要出手的方向。
准提道人看了一眼元始,沉吟道:“如今西周战火连连,生灵涂炭,道兄有什么好办法?”
元始轻笑道:“成汤气数已尽,岂是人力所能扭转得了的?西岐虽然现在处于弱势,但既然清虚师弟想要开战,我们何妨将事情弄得简单点,最起码开辟出一片场地?”
西方教两个圣人都轻轻的笑了笑,面上多了丝了然之色。准提道人轻笑道:“同去?”
两个圣人一起点头笑道:“同去,同去。”
众圣齐出,不过片刻,便已到的西岐城中,城中阐教金仙不敢迟疑,急出来接了。复有准备好芦棚,让三位圣人在上面坐了。而后方依着身份地位依次而坐。
元始见众仙齐备,微微点头道:“对面营中虽有小有神通之辈,但他的本事,也不过那般,没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只管前去,依着都天神煞之位布将开来,务要将对面军营毁了,免得再有无数生灵遭他们的毒手。”
众修听罢,齐齐应是。平日里,他们也强自控制自己,不与那凡夫俗子一般见识。如今元始下令,他们也不在意,立刻出得西岐,围得对面大营站定,只待时辰一到,便出手相攻。
元始面色平淡,随即呵令门下动手,只听得轰雷阵阵,电光闪闪,转眼之间,成汤军营所在之地风云变色,顷刻,雷火连连,接着有风雨连连,一时间,成汤军营乱成一团。
成汤军中,罗宣面色大变,急道:“此必是阐教众仙施展出的好手段,如今对方占了天时,又得地利,我们失了算计,不得抵挡,如今大势已去,需得速离此地,方保得姓名虞。”
众修听罢,面色大变,一时间茫然无措,齐齐看向邓九公。
邓九公此时间也失了算计,他看了一眼乱成一团的众军,只得点头,令大军拼命向那朝歌方向撞去。
他也知此时军心已乱,难成大事,遂命各路兵马各自为战,又与其女邓蝉玉率中军兵马三万,横冲直撞,指望撞破包围,杀回朝歌。
那阐教十二金仙虽知这都天神煞之阵,但并不精通,他们藉着此阵搅乱了敌句大阵,随即散将开来,或三两个一伙,或三五个一帮,杀入阵中,祭起法宝,但见天空中尽是神光,轰轰然,落将下来。
邓九公心中委实急迫,三万人马又是困兽犹斗,居然冲将出去,鼠窜狼奔,向朝歌方向冲将过去。只可惜随军的修士损失无数,除了邬文化,其余人等,尽数遭了毒手,上了封神之榜。
姜子牙挥兵掩杀,杀戮无算,一时间,大地为之赤红。到处都是残破的衣甲和残缺不全的尸体。
赤精|子足下生云,见了这般恐怖之景,心中感叹不已,向众修道:“此处若是开垦成田,明年必定好收成。”
广成子苦笑道:“此乃天数,如何躲得?道兄也不需为此忧虑,毕竟天数如此,我等虽是修道之人,但也需依着天道而行。”
这边黄龙真人恨声道:“若非殷纣不知贤愚,不辨忠良,以至于弄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到头来兵戈大起,这些生灵也不至于因此而遭难。归根结底,却是商纣昏庸所致。”
众修听罢,齐齐点头称是,眼中尽是愤恨之意,尽道商纣之凶暴。众修正絮絮叨叨纷说不修,忽有人报说元始见召,众金仙不敢怠慢,急整理装束,驾云回城,到那芦棚之上,向三位圣人见过了礼,方才依着位置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