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教所处之地,但见大河滔滔,一无底之舟横在河心,一人蓑衣竹笠,持桨沉思,天象异变之时,他似有所觉,身躯微微动了动,终是控制住自己的身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然在那里沉思。
昆仑山上,那些正在琢磨如何才能将宝贝收入自己囊中的修士们,也发现了异状。他们不是因为感觉到天地间的异常,毕竟他们还没有那么深厚的修为,可他们却能感觉到天地间灵气的变化。
原本灵气异常充足的昆仑山发生了异变,那些本如乖宝宝的灵气仿佛受到什么吸引似的,疯狂的向山下涌去。
他们顺着灵气望将过去,看到的却是骇人的一幕。修士的眼力是很好的,虽然太远的地方,细微的东西他们看不清楚,但宏观上还是看得见的。他们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天空中已是浓黑一片,不时闪烁着剧烈的闪电和红光、紫光,让人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牛魔王见多识广,他看得真切,脱口道:“那是匈奴王庭的方向,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怎地会天象异变?真是古怪得紧。”
酒中仙也顾不得再捧着他的酒坛子,有些急切的望着远处那诡异的天象,像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向别人求证:“那匈奴王庭除了那个阔阔巫还算有点本事,貌似也没有什么有道德之人。能引发天象者,难道不是匈奴族的修士不成?可若是那般,谁又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冷冷的扫了这两个邪道魔头一眼,玉虚子露出一丝冷笑,恨声道:“看这天象,似乎匈奴族要遭受天谴一般。如此最好,我们平日里讲究上体天心,积累功德,对他们的所做所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哼哼,我中原百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遭了他们的荼毒,如此一来,这次全算清了。”
酒中仙轻轻的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又多了丝鄙夷。语气中也充满了讽刺意味:
“人啊,不能这么无耻。不愿意去就说不愿意去的。何必找这许多借口?那黑云如此浓重,分明是有不世邪恶之人出世。哼哼,想来是哪个修士魔功大成,所以才引发天象罢!你若不愿意除魔衞道,直说也就是了,何必找这许多借口?
不过话说回来,欺世盗名才是某些人的真实目的,除魔衞道不过是附带产品罢了,如今这宝贝即将出世,谁愿意为了所谓的正义损耗自己不必要的代价……人啊,有些时候还真虚伪。”
玉虚子眼中闪过一丝冰寒之意,他冷冷一笑,拂袖而去,临走是森然道:“我们怎么做,不牢外人费心。有些人得了天缘,总算修成人身,但还是脱不了本来的脾性,一条小虫子得到罢了,也敢猖狂,虽说有了点修为,但也不能忘记了自己的出身,虫子终归是虫子,没有蜕变成龙之前,终归是虫子。”
酒中仙的面色变了变,眼中闪过一丝仇恨的光芒,牙齿咬得格格之响,双眼几欲喷出火来。他望着玉虚子的背影,做势欲扑,但最终没有出手。在别人家的地头上袭击人家的掌门,他还没有疯狂到那种程度。
牛魔王深深的看了一眼酒中仙,若有所思。酒中仙为人亦正亦邪,谁都说不准他真正的身份。但玉虚子很可能知道对方的根脚。这家伙难道真是一只虫子变的不成?可貌似没有哪只虫子能修炼到这种程度。难道他也是洪荒遗种不成?
匈奴王庭,所有的匈奴人都围绕着王帐伏倒在地,口中喃喃祈祷不休。他们也自惊慌,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随云双眉微锁,紧紧的盯着那散发着幽幽黑暗光芒的光球,心中总是疑惑不定。他原本对自己这门神通就寄托了相当大的期望,自然不希望到最后关头感到失望。不过眼前的情况很是微妙,情况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这让一直以来都智珠在握的他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匈奴王此时是心情最复杂的一个,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可能有些恼恨,也可能有些懊悔,总之,他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原因无他,只因自己到头来还是押错了宝。
他不是笨蛋,他心中清楚眼前的情况。阔阔巫貌似拿眼前这个混蛋一点办法都没有。对方的这件“法宝”实在是太古怪了点,古怪的让人摸不到头脑。他现在甚至在犹豫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如果不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也许他现在已经爬到李随云跟前,乞求对方的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