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这赢异人心中颇恋赵姬,恨不能将其吞下肚去,怎奈他也知此女乃是李随云身边之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李随云智珠在握,心中也不急,只管将酒来劝。他今日招待赢异人的酒可不是普通的酒,乃是专门酿造,倒和后世的二锅头相似。
二锅头可是好东西,当年流行的三只老鼠喝酒的笑话,对李随云影响颇深。他也是担心着赢异人没有什么胆子,这才特意将出这酒来与其壮胆。
赢异人可不知道这酒的虚实,只闻得这酒酒香扑鼻,好吃得紧。他吃得口滑,李随云但劝,他便饮。不一时,便有了七八分的醉意。这酒吃时好吃,后劲却足,都道酒壮熊人胆,这话一点都不错。二锅头能让喝多的老鼠拎着板砖和猫叫好,何况在李随云特制的酒下喝得多了得多了的七尺男儿?
赢异人双眼迷离,看着秦风,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这个,吕兄,这个,此女甚佳,小弟尚且独身,不知道吕兄能不能忍痛割爱……”
李随云眉头一皱,随即低喝道:“异人贤弟喝得多了,居然将此女来打趣。此女在我身边颇久,我待其如妹,岂能如同货物一般,随便与人?”
赢异人听得此女非是李随云的女人,心中更是热切,急道:“我是真心爱她,我要娶她为妻,日后我若回归秦国,绝不负她。若我能当上秦王,得登大宝,定使其为后,吕兄,便请成全我罢。”
李随云一下子怒了,一把推开赢异人,向众多女子呵斥道:“散了,都散了。”说罢,恶狠狠的看着赢异人,淡淡的道:“我视赵姬为妹,你休想让我拿她当货物。”说罢,大袖一挥,急匆匆的去了。
赢异人也自面上无光,不好多呆,径自去了。比及天晚,他醒了酒,思及白天之事,真个是郁闷莫名,心中懊悔不已。不过事情已经做下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一时间不知道愁白了几根头发。
就在赢异人愁眉不展的时候,赵姬来了,虽然她罩了一件斗篷,遮住了她姣好的容颜和身段,但心有所属的英异人还是一眼就看除了她的身份。
看着紧张到了极点,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宛如鲇鱼在呼吸一般的赢异人,赵姬轻轻的叹息一声,默默的靠在了他的怀里,眼神迷离,就这么呆了好一阵,她才轻轻的道:“君若怜我,当再求吕公子。吕公子待我如妹,他不怕别的事,只怕你负我。”说罢,起身径去。
赢异人听了这话,心中大喜,恰似饥饿之时,天上掉了来一块馅饼,正落入他的口中一般。他心中激动万分,再不迟疑,当即搜刮府中金帛财物,再一次上吕府提亲。
李随云当日那般做作,也是为了抬高赵姬的身价。这就是人性,哪怕再珍贵的东西,如果能轻易得到的话,也不值得珍惜。如果费尽了心机算计一样东西,哪怕这东西不是那么珍贵,但看在自己努力的分上,他也不会弃之如敝履。
当然,李随云这么做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赵姬是怀了身孕的,日后诞下祖龙,这一点赢异人可能不会有什么怀疑,可大秦那么大,精明的人不少,日后难保不翻出这件事来。更何况自己施展这般手段,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里看着,谁又能保证那些和自己同为圣人的存在不会施展什么别样的手段?
眼下的方法,是最好的方法。哼哼,有些事情也就算了,但有些事情,可怪不得自己。三皇五帝同气连枝,也算得上铁板一块;阐教对人间君权不太感兴趣,视众生为蝼蚁;老子不理凡尘之事,最多只关心人间的道统,对这君权也没什么兴趣;截教的实力如今已经霸住了十万大山,也算雄霸一方,对人族大概也没了什么兴趣。西方教与其说盯着东土君权不放,不如说想藉着君权之力,掌人间道统罢了。这盘棋是愈来愈有意思了。到最后,不知道谁才是大赢家。
如今赢异人如此郑重的前来提亲,他自然无不允之意,先是矫情,后又犹豫,最终答应,少不得又叮嘱一番。如此,他才老大不情愿的点头答应。
赢异人得了李随云之允诺,真个是喜不自胜,他这般做作,看的李随云都心有不忍。这是一个好孩子啊,可惜自己居然要这么算计于他。不过也怪不得自己了,毕竟如果自己不这般作为,天下一统,还指不定需要多少时日。
赢异人成婚了,李随云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依然关注着天下大势,秦廷那边已经打点好一切了。子楚这名字也落到了异人身上,剩下的就是等待了。等到祖龙降世,什么时候也都妥当了。
※※※
秦昭襄王四十八年正月朔旦,邯郸城中不知不觉间已经多了不少的修士。这些人的打扮也自不同,有的装扮成商贾,但那种高高在上的模样让所有的商人都退避三舍。有些人装成乞丐,可是身上连一个虱子都没有的乞丐怎么能讨到钱财?还有些人装扮成普通的小民,不过那种骨子里出尘脱俗的气质让那些专门抓捕外国间谍的人都懒惰得理会——这么明显的奸细,谁派啊?
不过这些人一般都是很大方的,出手都是金子,直接带动了邯郸经济的发展。邯郸城守虽然对这些人充满了怀疑,不过在禀报朝廷大佬无果的情况下,他也只好装糊涂,时不时的派人监视。
邯郸城中最有名的酒楼之中,两个大汉正在喝酒,这两个大汉,一个青面黄须,相貌威武不凡,一个面白如玉,身材魁梧。这青面黄须的汉子若是晚上出来,能活活吓杀人。这白面如玉的汉子若是在僻巷行走,怕是得被那些娇娇女子劫色。
若是这两个人一个一个评价还好,偏偏这两人坐到了一处,委实让人好笑得紧。一个美到了极点,一个丑到了极致。
街边有那不知事的小儿,见了这一幕,都在外面拍手乱笑,那酒店的老板赶了一批,又来一批,根本禁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