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出行,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太白金星规规矩矩的跟随在左右。他是昊天帝最宠信的臣子,虽然天庭那些新人,老人,对他如此受宠感到不解,但他从来没有给过他们一个答案。
他和老子有关系,不是一般的关系,当然,这样的关系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哼哼,什么问题都摆到了明面上,那不是等着别人算计吗?
你看看人家清虚贼道,平时不显山,不露谁,一幅老实巴交的模样,时不时让人算计一两次,弄得普通的修士都敢和他叫板,可到了关键时刻,人家拿出的牌比谁都多,呀呀呸的,这才是人才啊!!
天王李靖紧紧的跟在车旁,他身为天庭兵马大元帅,可谓为高权重,但他心裏知道,若论神通,是无论如何轮不到自己坐这个位置的。可偏偏自己是阐教的门人,又精通为官之道,还有统帅千军万马的经验,这才轮到自己做这个位置。可以说,昊天帝好,他好,昊天帝不好,他不好。
坐在九龙车中的昊天帝表情冷冷的,他心中多少带着一丝丝的焦躁和急迫,可是他不能显露出来,他的手下可以焦躁,他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现在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如果那样的话,自己虽然失了面皮,但还是可以继续享受身为天帝的乐趣。接引道人实在是太莽撞了。
清虚天此时可不再像以前那般,真个是人头攒动,那些修士有不少到下界去打点行装,毕竟有不少修士都是称霸一方的妖王,又或是安居一处的强者,这无穷无尽的岁月积累下来,也有不少的积蓄,如果不带走的话,未免有些抬可惜了——难不成要将这些宝贝便宜别人?
至于那些没有动身的修士,一个个在这裏也不敢有什么动作,都寻了一个位置,或闭目存神,或盘坐闲聊,或低头对弈,或打麻雀,总之,都寻了点事情。可怜清虚天上的童子忙碌不休,端茶倒水往来奔波。不过这些修士也不敢太过劳烦童子,只在这裏等候法旨。
昊天帝的车驾到了,李靖便要上前,却被太白金星拦住了。看了一眼对方气恼的眼光,太白金星满面笑容,却不多说什么,只是凑到车窗前,低声道:“陛下,到地方了,您看……”
车船里出奇的沉寂,过了好一会,才听见昊天帝轻轻的叹息一声:“罢了,我亲自去罢。”
太白金星这才看了李靖一眼,却露出了好好学学的意思。他心中清楚,这清虚天可不是别的地方,清虚贼道可是连鸿钧道人的面子都不卖的强大存在,和他硬碰硬,有什么好处?你李靖上前叫门,怕还是有点不够格。
那些修士也看见了远处这帮奇怪的车队,他们自然知道这是昊天帝的车驾,但也都不放在心上。他们是清虚天的弟子,又不是天庭的臣子,天庭管不到他们。
往来奔走的童子也看到了这伙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了诸人,恭敬的施礼道:“几位却是哪里来的,有甚事?”
这童子蠢得也好,不过昊天帝也是精明之辈,自然知道他在装蒜,不过依着他的身份,也不好和一个童子一般见识。他轻轻笑道:“你便说昊天求见也就是了。”
童子点头答应,自去了。临去之时,又招呼了两个童子来此侍候。那些童子自然端茶倒水,倒也不曾失了礼数。
昊天帝心中暗叹:清虚门下果然名不虚传,便是这童子,也是这般落落大方,不曾将半点话柄落与他人。
旁边李靖心中不忿,他倒不是不知道清虚一脉的厉害,只是觉得对方有些做作。昊天帝纵然有千般不是,万般过错,终归是天庭之主,你这般做法,未免有些太过了吧!
正在此时,那童子快步走将出来,见了昊天帝,恭恭敬敬的道:“我师父正在坐关,不见客,只有师母在此,请天帝入内相见。”
昊天帝心中陡的一跳,李随云闭关?在这个时候闭关?这不太可能罢!想到此处,他眼中不禁多了丝冷冽的光芒。沉吟片刻,他还是跟着童子走将进去。太白金星亦步亦趋的跟在旁边,而李靖则在外面等候。
昊天不是头一次到清虚天,他当年也曾为了缓和彼此的关系,或是窥探清虚道人的虚实来过一两次,可每一次清虚天都不一样。此时清虚天倒显得有些空旷。待到得此地,他抬头看时,却见一女子,头戴金冠,高居于上座。此女与东方女子不同,皮肤白腻,眼如碧海,发如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