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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玄”没有接疟罗的话,只是仅仅盯着眼前疟罗,冷冷的问道。
“玄”独来独往惯了,但无论是之前的正道联盟或者“冥”组织,还是现在的人类联盟或者修罗族,都无法找到他的踪迹,隐藏之术天下少有,正因为如此,此刻“玄”对于能找到自己的疟罗,才会如此的吃惊。
疟罗却丝毫没有在意眼前这个顶尖宗师的威仪,依旧用阴冷淡漠的语气,自顾自的说道:“我家主人说,这次和徐清凡合作,徐清凡本来就很顾忌我家主人,而前辈也是天下间顶尖宗师之一,经常与我家主人攻守互助,为了防止前辈您和我家主人在今后完全结盟,以徐清凡的心性,必然会不择手段的挑拨您与我家主人的关系。这次所有的事情,全是徐清凡在出力,我家主人没有动用丝毫手下的力量,在此次行动中,任何号称是我家主人手下的人,其言其行,皆不可信。”
“玄”皱眉片刻,本来他就不相信张虚圣会如此对待自己,此刻听到疟罗的话,顿时就信了七八分,但依旧冷笑道:“这次行动都是徐清凡在出力,而你家主人则负责摘果子,对吗?哼,那个家伙最善于借助别人的力量为自己办事。好了,你家主人的解释我听了,现在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还有,你家主人还求我什么事?”
虽然冷笑着,但话语中却没了之前那般疏远的味道,疟罗的语气虽然令人不舒服,但言语间还算尊敬,而张虚圣的手下一向是除了张虚圣谁也看不上眼,这些年来“玄”早已习惯,除非像仇那般直接质疑“玄”的能力,触犯了“玄”的逆鳞,否则“玄”也懒得计较。
然而,疟罗却依旧没有回答“玄”的问题,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家主人还说,以前辈您的骄傲,如果徐清凡的人惹怒于您,您必然会施展报复,而徐清凡这次行动最主要的目标就在于‘修罗圣珠’,所以您报复的手段极可能是将‘修罗圣珠’夺去,依照徐清凡的计划,我家主人判断,‘修罗圣珠’的下落,有四成的可能性依然留在修罗族,而落在徐清凡和您手中的可能性又各有三成。我家主人说,如果‘修罗圣珠’在您手中的话,还请您交给我,我家主人来生必报。”
见到疟罗一而再的无视自己的问题,即使“玄”知道张虚圣的手下皆是这般怪脾气,此刻也不由心中微怒。
语气再次变得冷漠疏远,“玄”冷声说道:“来生必报?这句话听的倒是怪异,好像你家主人马上就要死了似的,‘修罗圣珠’是在我的手中,这就是你家主人的请求?给你可以,但你要先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说着,“玄”的语气突然变得愈加冷厉:“我看在张虚圣的面子上才一而再的忍耐与你,如果你再敢无视,就别怪我不给张虚圣面子了。”
听到“玄”的话,疟罗阴冷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怒意,倒并非气恼与“玄”的威胁,而是生气与“玄”对张虚圣的不尊重。
不知不觉间,疟罗的脸上挂上了一丝讥讽的笑意,终于开始回答“玄”的问题。
“前辈所依仗的七柄神兵,有四柄是我家主人所赐,只要前辈您身上依旧带着这四柄剑,您的行踪就根本无法逃过我们的眼睛。”
听到疟罗的话,“玄”身体一震,猛的站起身来,厉声质问道:“张虚圣竟然算计于我!!??”
虽然此刻“玄”体内伤势颇重,残留的实力说不定连一个金丹期修士都无法战胜,但毕竟原是天下最为顶尖的宗师之一,一言一行,自有威仪,这般起身质问,疟罗只觉得一股无比狂猛的气势扑面而来,气势压迫之下,不由得接连后退数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只是,“玄”的气势虽然惊人,但经过短暂的变色之后,疟罗的神色不仅快速恢复了正常,而且脸上的讥讽笑意更深了,语气也变得愈加的阴冷。
“前辈之前有两句话说错了,第一,我家主人说来生再报,并不是说他快要死了,所谓来生,指的是您的来生,第二,我家主人对前辈的请求,并非是和前辈索要‘修罗圣珠’,我家主人说,以他和您的关系,这种事情根本不用请求,我家主人要的是另一件东西,那就是……您的一身修为。”
顿了顿后,疟罗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又说道:“对了,有一句话,我家主人让我一定要告诉您——果子成熟了,是时候摘采了,虽然果实长在果树的低处,但也有用处。这是您和我家主人当年的约定。”
听到疟罗的这些话,奇怪的,“玄”脸上的气愤竟然渐渐的消失,反而露出了一丝恍惚与茫然,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玄”一生独来独往,唯独和张虚圣有着某名的联系,看似仿佛交易一般,张虚圣为“玄”找一柄神兵,“玄”为张虚圣做一件事情,但实际上,能和“玄”这般交易的,天下间也只有一个张虚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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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的来历颇为神秘,没有师傅,没有传承,出世之后就已经成为了当时的顶尖高手,所修的“八门剑阵”,一生少有敌手。
但任谁也不知道,“玄”有此刻的修为,和张虚圣的关系极大。
在很久之前,“玄”本来只是凡世间一个单纯的剑客,一心只想着究其一生踏上剑道的巅峰,有一天,“玄”正在山中练剑,转身之间,突然发现一名青年文士正站在不远处,笑吟吟的看着他练剑,笑容儒雅而又神秘。
“武道,不过末节,以你的天赋和心性,仅仅只是练武,太过浪费,这里是修仙所需的基本功法,和前段时间我无意中得到的‘八门剑阵’,以你的心性,修炼它正合适,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悠悠几句儒雅而又阴柔的声音在“玄”的耳边响起,下一瞬间,两本书册已经出现在“玄”的面前。
粗粗浏览,“玄”确定这里面所记录的正是传说中的修仙功法,心中狂喜,抬头之间,却发现那名青年文士已然消失。
“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玄”在树林间奔跑着,扬声问道。
“一块肥沃的土壤,本就应该种植最好的果树,好好努力吧,等果子成熟了,我会来摘的。”
树林间,儒雅阴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接着,那青年文士再无踪迹。
那一年,“玄”还只是一介凡人,而张虚圣,也不过是一个刚刚踏入灵寂期的低阶修士。
……
时光匆匆流过,转眼间近千年的时间过去了。
千年间,以无比的专注和努力,“玄”终于修为大成,出世之后,也知道了当年带他进入修仙界的那名神秘青年,竟是圣地九华山一脉,三千年以来的第一天才,此刻已经贵为宗师的张虚圣。
那时,张虚圣还是众人心中的九华一脉下一任掌门,其研究邪术之事,无人知晓。
当然,此刻的“玄”,也早已是一代宗师,修为进度,并不比天才张虚圣慢上丝毫,甚至犹有过之。
“一颗看起来很美味的果实,可惜了,成长的很好,却让人食之无味。”
当“玄”到九华求见张虚圣时,张虚圣所说的第一句话,就那么的令人难懂。
……
“凤清天、徐清凡、张一……这些人都是你将来要采摘的果实吗?我记得当年你也把我当做果实吧,现在怎么反而和我合作?”
画面变幻,转眼间又是千年时间过去了,张虚圣和“玄”均已由一个普通的元婴期宗师,成长为天下间最为顶尖的强者,其中,张虚圣早已背叛了九华,成为邪道首领,而“玄”此刻的实力还在张虚圣之上。
两人一起加入了神秘的“冥”组织,“玄”不知张虚圣加入这个组织的目的,只是,既然张虚圣加入了,并让他也加入,他就加入了,很简单的逻辑。
按照张虚圣的要求,将“唤龙令”和“升仙丹”借故交给了徐清凡助其成长之后,“玄”向张虚圣问道。
“这个世上的果实,在我眼中有两种,一种是成长在果树高处,味美而又甘甜,但采摘却需要爬上那高高的果树,一不小心就会从树上跌下来,虽然危险,但采摘之后,吃着却更加美味,第二种长在果树低处,唾手可得,虽然一样美味,但没了那惊险的过程,吃着总会少某种味道。我喜欢第一种,第二种太容易也太没意思了,对我而言,凤清天他们是第一种,而你是第二种。”
“什么意思?我还不如凤清天他们?”
“我本想把你当成一颗高处的果实培养,但你却偏偏长在低处,你是一个单纯的修士,心中还坚持着身为凡人时的侠客守则,因为当年的事情,对我又太过信任,虽然实力很强,但没有敌意,没有心机……采摘果实,重要的是那种期待和危险的过程,而你虽然远比他们强大,但这两者却都没有,既然唾手可得,也就懒得采摘了。”
“这么说,我反而让你失望了?”
“也不能这么说,低处的果实也有用处的,将来的事,谁说的明白呢?”
“这么说,这个世上的所有人,对你而言都只是需要采摘的果实了?”
“也不能那样说,在我眼中,能被称为果实的人,要求是很高的,尤其是长在高处的那种,要有潜力,要有欲望,要有仇恨,要有心计,要做事不折手段,要极度的危险,可惜了,你除了潜力这部分,其他的都不符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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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之间,本应该早就遗忘的记忆,纷纷涌上了“玄”的心头。
张虚圣的话一向是真假难辨,当年的情景,“玄”一直以为不过是张虚圣随口所说。他总觉得,他对张虚圣而言应该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就如张虚圣对他那样。仿佛徐清凡和金清寒那般,相守相知,或千百年互不联系,或为一句话而赴汤蹈火。
否则,之前“玄”也不会因为仇那简单的几句话而大动肝火。
但很显然,“玄”猜错了。
正如张虚圣所说的那般,“玄”只是一个单纯的修士,心中还坚持着当年身为凡人时的侠客守则,这种人,即使再强大,对张虚圣也毫无威胁。
“把我也当成需要采摘的果实吗?还是唾手可得的这一种?哈哈哈哈……”
在疟罗诧异的眼神注视下,“玄”先是喃喃自语,接着声音越来越大,然后放声狂笑,似乎遇到某件极为可笑的事情一般。
招手之间,七柄神兵开始在“玄”的周围缓缓旋转着,不再顾忌体内的伤势,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现在,我就让张虚圣明白,就算是采摘低处的果实,也很容易摔下来受伤的,就算我是果实,也绝不是那么好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