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各门各派的弟子,看到自己敬爱的尊长,被邪恶法阵困在原地,不停地向空中的血色邪恶之门输送灵力时,他们的眼睛全都红了!
他们立即生死不顾,各施平生绝技,朝这些残害自己掌门的邪恶之徒,奋勇冲杀!
有了这群生力军的加入,张狂云和白冰岚的压力,顿时减轻了很多。
老狼王的攻击,并没有减缓,反而因为情况变化,更加加重;但这时候,张狂云却变得更从容。
心境的转化,直接反映在战斗上。
张狂云变得从容,老狼王却变得更加急躁。
但越是急躁,他的攻击就越变得没效率。
而且,到这时他越来越发现,张狂云的功法,克制自己的妖力也就罢了,但竟然对自己传自异神的力量,也很明显地克制。
“怎么会这样!”
老狼王对异神的力量,视若神明,于是发现这一点后,他就不仅仅是焦躁,还升起了一丝恐惧。
他咬了咬牙,很痛心地收回了一点对异神之门的维系,把省出来的力量,用在了攻击张狂云上。
面对突然加强的攻击,张狂云这时就好像一只小船,漂流于怒涛大海上。
但虽然身边都是惊涛骇浪,他却载沉载浮,上下动荡,看似惊险万分,就是不会被怒涛吞没。
见此情形,老狼王更急。
他再次咬了咬一口老牙,把引自罗浮山的浩大灵力,也用到攻击张狂云上面来。
张狂云面对的压力,骤然增大。
那充沛的罗浮山灵气,经老狼王邪功转换,就如漫天血海般朝少年淹来。
张狂云顿时感到,自己好像就快窒息了。
而且身体里的血脉,好似感应到身外的血海,不安地躁动起来,都想突破血管,冲到外面广阔的天地,与那些诡秘的血海汇合。
张狂云瞬间便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他即使全力驱动火精剑和冰魂珠,全力运转伏羲灵力,也只能苦苦支撑。
见他即将崩溃,老狼王阴阴一笑,便运用邪功,在冥冥中对少年说道:“你以为幽灵客,仅仅是涂山来帮忙的杀手?”
“哈哈,他们其实都是本王豢养!”
“你以为是孟惊鸿杀死了你师父?”
“却不知,那是我让他这么干的。”
“那老家伙,当年就跟你一样,太讨厌了,总是盯着镇妖谷,碍本王的事。”
“你不知道吧,你们这些可笑道人,辛辛苦苦从外面抓来的妖族,最后那些最强大的,都加入了幽灵客这个我暗中的影子杀手团。”
“唔,还有你的姑母一家……”
听到刚才,张狂云已经心神散乱,完全失去了刚才的从容优势;现在一听他提到姑母一家,更是心头一震,忍不住脱口叫道:“难道他们也是你杀的?”
一出声,气便散,“嘶啦”一下,一道锋利的血光从肋下激射而过,如果不是他凭着本能勉强一闪,顿时就是个开膛破肚的下场!
饶是这样,他肋下也破了一个大口,露出红白肉来,十分可怖。
见自己奸计成功,老狼王狂笑一声,变本加厉地说道:“你姑母全家被屠,只不过是在某次做事中,本王本来都已经离开了,但觉得你姑母那家人,可能目睹了本王与幽灵客说话,便去而复返,将所有可能的目击者灭口。”
听到这裏,张狂云已经悲愤万分,但那老狼王还笑着补充道:“不过呢,现在想想,当初你姑母家,可能并没有看到我们……”
“啊呀!”听到这裏,张狂云怒发如狂,奋起余勇,朝老狼王扑去。
面对绝顶高手,这样心浮气躁,绝不可以;只见那老狼王冷笑一声,反手一挥,身前平地上便猛然飞起一只阴森森的血爪,朝张狂云的胸膛猛然掏去。
怒急攻心的少年,甚至都没看到血爪的出现。
眼看就要送命,这时却从身侧传来一股大力,在他就要被血爪抓中的片刻间,“嗖”的一声往旁边飞去。
虽然摔得很惨,但他终究躲过了生死一劫。
他赶紧翻身站起,却见是那白冰岚拼着被几个幽灵客从后打中天狐光影,也替他挡下了老狼王这一击。
这时候,楚灵风也冲上去,加入了和老狼王对决的战团。
但刚才他们俩敌住的幽灵客,也冲了过来,让形势依然很不利。
“怎么办?怎么办?”张狂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急如焚。
“我这伏羲灵力,好似能克制那妖王;但刚才剧斗这么多时,我也没能将他打垮,现在我灵力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没了反败为胜的可能。”
即使心裏这么想,他还是勉强凝神作法,开始凝聚气海丹田中仅余的灵力。
但只凝聚了片刻,他便脸色苍白,神色惨淡:因为他发现,无论自己再怎么搜刮,都聚不起足够施法的灵力。
“完了,功亏一篑……”他扭脸看了看空中正在慢慢恢复的血洞之门,心裏痛苦而绝望。
“咦?”绝望之时,他忽然觉得,怎么有一股沛然的灵力,注入了自己的丹田气海。
“怎么回事?”他疑惑地抬起头,便看见一张张微笑着的苍老的脸——原来,是那些被禁锢在原地的掌门,拼尽最后的一丝可能,将自己被邪恶法阵抽取的灵力,分出来一缕,输向了张狂云。
张狂云有些哽咽。
他知道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但他还是很感动。
怀着这样温暖的感动的心情,他如同海绵一样,将掌门们传来的涓涓灵力,尽力收纳进气海丹田。
这时飞云台上一片混战,纷纷乱乱,老狼王等人,根本没注意到这样不起眼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