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看着石川，心中纠结无比。

他深知面前之人定然是世家弟子无疑，从刚才的言谈来看，毫无疑问。特别是最后之言，更是不容置疑。

但是他实在不舍得那册《百兽锻造术》，此书是牛金在一处废弃的洞府之中找到的，其中详细记录了数百种法宝的炼制方法，所用的材料，全部都是妖兽身上所取的材料。

不过似乎创造此法的前辈距离现在太过久远，他所记录的一些妖兽材料，牛金根本闻所未闻，但是即便如此，牛金还是将此物视若珍宝。

牛金并不精通炼器之术，此书对他唯一的作用便是：搭配出售兽牙和兽毛。

许多修士购买高阶材料，犹豫不决的时候，牛金便会拿出相应的炼制之法，然后在价格上略为降低，几乎没有失败过。

但是也有许多修士对这手抄本有些不相信，或者想要从牛金手中得到全本，不过都被牛金一口拒绝了。

但是这一次，牛金却有些无法拒绝了。

首先他最近需要一大笔灵石购买丹药，因为已经修炼至瓶颈，若没有大量的丹药辅助，恐怕难以突破。

另外，石川跟其他的修士不同，石川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不占便宜的人。

牛金主动提出降价五百金蚌珠，但是石川却说，只要有整册秘要，这五百金蚌珠照付不误，这足以说明了石川的诚意。

当然，这也表明，石川在购买《百兽锻造术》的时候不会吝惜金蚌珠。

牛金心动了，沉吟片刻之后，略带犹豫地问道：“这册秘要，一共记录了数百种法宝的炼制方法，倘若延伸出去，可达数千种，不知道友愿意以多少金蚌珠交换？”

“这么多？”石川虽然有大量金蚌珠，但是也不想浪费太多。

倘若这秘要之中包含了数百种法宝的炼制方法，价值定然不菲，而石川也不确定，其中的宝物是否全部会对自己有用。

虽然石川尚未达到结丹后期大圆满之境，距离结婴尚早，但是石川并不需要炼制太多的法宝，因为石川确信不会在境界停留太久，就算炼制，石川也对法宝的品质要求极高。

按照如此想法，将整册的秘要购买下来，倒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用处。

但是对方绝对不会单单出售其中的一张。

“不知道友售价多少……”石川话音未落，突然心中一动，石川的神识观察到，一名虬须汉子从兽牙阁之中走了出来。

根据传序符上的记录，以及阴灵从梁丘记忆之中得到的信息，此人正是欧阳霸天。

石川依然与那修士面对面的站着，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欧阳霸天身上。

对面的那修士自然不知，他眉头紧锁，他想要出售，又不舍得出售。虽说他早已将整册秘要抄了下来，但是这原本典籍定然要好许多，精细很多。

牛金望向石川，想要从石川的神色之中，看出些什么来。

他害怕狮子大开口会吓走石川，错过了这笔交易，但是又不想售价太低了。

但是让牛金失望的是，他看到石川脸色淡然，并没有迫切交易的渴望，这让牛金更加纠结起来。

此刻的石川，哪有心思完成此交易！

石川来此的目的，就是在等待欧阳霸天的时候，随意看看罢了。毕竟欧阳霸天与结婴果有关，这是任何宝物，都不能比拟的。

欧阳霸天从兽牙阁内走了出来，门口的小厮向他恭敬施礼，看来欧阳霸天在兽牙阁中的地位颇为尊崇。

此时天色刚蒙蒙亮，欧阳霸天面向东方，看着初升的旭日，微微眯起双目，如此静静的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慢慢的踱着步子，在周围走了一圈。

“道友，秘要全本以及巨困兽獠牙一共两万枚金蚌珠如何？”牛金终于憋不住了，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石川并未动容，石川哪有心思考虑此事。所有的神识，都在打量欧阳霸天的动作。

也许其他人看不出来，但是石川分明能够看清，欧阳霸天并非在随意散步，他所行的路线，以及停顿之处，可以构造出一个阵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