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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和江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联合的,不过作为一个有野心有头脑的生意人,利用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人或事,都是正常的手段。
景菲喜欢江韧喜欢的那么偏执,利用江韧打进景家内部,里应外合,最后成功合并。
这人的城府,手段,都是袁鹿无法想象。
他就像是坐在棋盘前的下棋人,他们都是他手中的棋子,让江韧自以为是下棋人,实则也不过是他手指中的棋子。
袁鹿看着他黑黝黝的眼眸,发觉其实她也从未深入了解过这个人。
很长一段时间里,在她眼里的形象就是个前辈,在他跟前习惯性的规规矩矩,有些事儿也要下意识的瞒着他。
他照顾她,帮助她。
她以前更多以为他对她大概是有怜悯之情,所以才多加照顾,但其实他在对付她的过程中,也是下了很长很长的一盘棋。
她最终也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很厉害的男人,所以他做什么都会成功,有足够的耐心,强大的内心,果决的手段,不会因为这个人是谁,而缩手缩脚。
他没有丝毫慌乱之色,一双黑眸沉稳淡定,他静静看着她,似一眼将她看透。
当然,袁鹿也没打算要掩藏任何,所以坦坦然然,迎着他的目光。
“知道了?”
袁鹿没应声,只是眨了眨眼。
盛骁的手指绕着她的手指,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回避,袁鹿默不作声,等着他回答。
“要说不开心是假的,能在这么短时间并高效的并购景氏,每一步都走的冒险且激进,我并不是胜券在握。江韧没那么好控制,他甘愿与我合作,是想借着我的手来得到景氏,我也答应了他。”
袁鹿点头,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也没有问问题。
“绑架这件事不可避免,景菲咬定了要搞你,所以将计就计让她自作自受。我之所以答应,一方面确实该让景菲自作自受,另一方面是因为我本想利用这件事来拿捏俞素,抢在江韧之前拿她手里的股份,只不过事与愿违,最后还是被江韧得手,他如今手里握着的景氏股份仅次于我,而他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他对你应该是没有死心,大概是准备撬墙角。”
盛骁自嘲的笑,“我本来想瞒着一辈子的,不想让你知道。大概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无法坦坦荡荡的跟你说明白,我不想你觉得我重利,不想因为这件事,改变在你心目中的样子,怕你不喜欢。”他苦笑,紧紧抓着她的手,说:“我现在才知道,我最害怕的,是失去你。我对任何事儿都可以胜券在握,可对你,我没有。我花费了六七年的时间,我尽可能的做到一个君子的模样,只守护在你身边,慢慢的去渗透你的生活,耐心的等你意识到我,然后发现我的重要。”
“我其实没想到要那么久,我也没想到自己有那么好的耐心,竟然可以等你那么久,大概是习惯了。可能在你眼里我是个好人,有善心,还乐于助人。可其实在很多人的眼里,我是冷漠无情的,我从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人。所以对你,我是有所图,并不是纯粹的好人,纯粹的热心肠。这件事做的时候,我并没觉得有多严重,因为你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但那天晚上,我跟着巡捕一块去救你的时候,看到你拉着江韧,看到你那么害怕,我心里突然就慌了,我第一次尝到了做了一件事以后,会那么心虚。”
话音落下,袁鹿的表情没什么变化,黑白分明的眸子也没什么波澜,她只是人认真的听他说完。
她没有表情,清明的眸子好似什么都没想。
但盛骁知道她一定是不高兴的。
“我错了,袁鹿。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利用你和你的家人。”
袁鹿默了一会,视线垂落,落在他的手上,说:“你不告诉我,大概是对的,因为我不会答应,我绝不会让你们去动我爸妈,就算是假的也不行。其实你是不是知道,如果你提前告诉我这件事,我会拒绝,我绝对不会跟你一起欺骗我爸妈,可若是这件事跟我爸妈说了,会影响了你在他们心里的形象,所以你所幸就不说,事情过后也不打算再说。”
“不过我体谅你的处境,在那个当下,你可能必须那么做,因为你要压着江韧,要截断他获取景氏股权的途径。男人斗起来的时候,很难去顾及那么多,越顾及,越难做事儿,所以只能闭着眼当做看不见。当然,体谅归体谅,我还是生气,因为我和我爸妈都受到了惊吓,因为我很努力的不想利用你去获取利益,可你却轻而易举的选择了利用我。今天你别进房间,如果可以,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待着。”
她抽出手,准备起身去洗澡,“哦,对了。后天我跟着阮子铭他们一块去度假,大概三天。你一定很忙,就不耽误你的时间,我自己去就行。到时候一群人一起,你一起的话,也不是很方便。”
盛骁仍蹲在她跟前,双手撑在她两侧的沙发上,没有退开。
袁鹿用手去捂住他的眼睛,哼了声,说:“别这么看着我,你一点都不可怜,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你应该开心才对。”
她说着,抬起脚,踩在沙发上,利索的从边上逃出去,房门迅速关上,并上了锁。
盛骁起身,静静的瞧了一会那紧闭的房门,而后弯身坐在沙发上,双手手肘抵在膝盖上,双手搓了搓脸颊,并没有紧着去烦袁鹿,他坐了一会,在茶几的抽屉里拿出烟盒,去外面院子抽烟。
袁鹿洗完澡,吹好头发,躺下休息,只是心烦意乱的,一时睡不着,她打开电视,拿手机找了一部电影投放。
她给卓彦馨发了个信息,问她在做什么。
她多数时候都是夜猫子。
不过这一次,卓彦馨没回。
她甚至没开机,因为擅自出剧组去看袁鹿的公演,回来后,她被周羡狠狠教训了一顿,加上连轴转,她当天拍戏的状态不佳,周羡一点面子都不给,她没忍住,当场甩脸,撂挑子不干,现在正在出走。
不过她也没走多远,距离影视城不远的村庄里,找了家农舍住。
她难得任性,既然任性就放纵一回,做人嘛,都到了这个地位了,凭什么不能任性?就算是周羡,也不买账。
床比较难睡,她不怎么睡得着,翻来覆去,最终起身,推开门,到阳台上看星星,可惜天公不作美,今夜没有星辰,黑乎乎的一片,估计明天要下雨。
她仰头看了一会天后,正预备转身回房间,低头的瞬间,余光瞥见下面的空地上站着个人。
村子里这个点,没什么灯光,家家户户都已经进入梦乡,不过这家农舍门口点着两个灯,所以她能看到人,就是不怎么看得清。可她心里却能猜到那是谁。
戴着鸭舌帽,仰着头,似乎在看她。
她退后了一步,走到房门口,停顿了一下,还是进去,而后打开手机,好几个未接电话跳出来,基本都是谢可曼的,还有各种信息。
最近的是袁鹿的,她没心思回,直接给周羡打了电话。
响了两下,被挂断了。
她吐了口气,随便拿了件衣服换上,拿着手机下楼,开了大门,这人似乎知道她会下来,这会已经站在门口等着。
不等她说话,这人便兀自进来。
“喂。”她压着嗓子,并没能叫住他。
她吐了口气,快速跟上去。
到了三楼,他站在楼梯口,这边统共三个房间,他问:“哪个房间?”
卓彦馨上前推开第二间房,顺手开了灯。
农舍就是简单的农舍,并没有特别的装修,简单一张床,没有任何特别的装修。周羡扫了眼,卓彦馨关上门,找了椅子给他坐,“你还挺有本事,这都能找到。”
“可能是对你太了解了。”
卓彦馨没理这句话,想了下,说:“周羡,你公平点,公私分明,行不行?这个电影投资那么大,你应该不只是为了折磨我吧?我也得了两个权威奖,演技还没有你说的那么烂。每天要我学着学那个,我都照做了,我看你准备拍一年,但你要知道,一个艺人如果一年不出现在公众面前,热度会减退很多。我走到今天也不容易,你把我锁在这个组里,消耗我的流量,别到时候电影也拍不成。”
周羡:“所以呢?”
“要么你好好的拍,要么我就退出。”
“退出?我怕你赔不起。”
卓彦馨皱了皱眉,“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不该利用你,可我不是也已经得到了报应?卓家把我赶出家门,一分钱都没给我,这些年我要读书,要赚钱,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不用知道,但已经足够还给你。其实你也没什么损失,事情曝光的时候,并没有人怪你,他们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我身上,是我勾引的你,你是无辜的,他们打我骂我,把我的衣服撕碎的时候,你也没出来帮我。”
“无论好坏,我再没有回过卓家,再不跟你们有任何联系,就算死,我也不会麻烦你们。我好不容易咬着牙熬出头,你现在来找我麻烦,你要不要那么小气?”
周羡面上的笑容不变,只是眸色阴鸷了几分,“求我啊。”
“嗯?”
“用圈子里的规矩,求我啊。”
卓彦馨额上有根筋突的跳了下,他的不怀好意那么明显,她轻笑,眯起眼,说:“你想重蹈覆辙?”
他打开腿,一只手拍了下大腿,说:“是什么样的重蹈覆辙,谁知道呢。”
“你报复心不要那么重好不好?冤冤相报何时了,继续这样下去,你我都不好过。你要真跟我缠上了,卓晗呢?你不考虑她了?”
“你大可以去告诉她,让她亲自把你当年的事儿爆出来,让你的粉丝好好瞧瞧,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无所谓啊,我告诉你当年她们母女两个虐待我的证据我都留着,我不怕把所有都撕出来。这两个女人要是真敢撕,也不会等到今天。我现在的知名度,她们也不会不知道,不出来是因为不敢。周羡,我对我的过去,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后悔,我对他们也不存在愧疚感,唯独对你,我很抱歉,利用了你去对付他们,也伤害了你。其实我走的时候,想去找你,但到你家门口,就被你家管家给打出来了。我想跟你说对不起,只是见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