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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鹿堪堪将车子停在江韧的跟前,车灯光刺目,江韧抬手,挡了下光,有人站在他跟前,也有人上前敲袁鹿的车窗,凶神恶煞,“下车,立刻给我下车。”
袁鹿依言推门下车。
对方看到她,气焰一下就消了,往后退了两步,侧头朝着江韧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在请示什么。
江韧摆了摆手,让人都先走开,主动走到了袁鹿跟前,“你来找我?”
他语气有些温柔,可落到袁鹿的眼中,这种温柔尤其的让人恶心,她保持微笑,说:“是啊,我来接你,上车?”
江韧轻挑了下眉梢,孟正咳了一声,像是在提醒。
袁鹿:“怎么?怕了?”
江韧低低一笑,“怕倒是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我还有点事儿,要不然约明天吧,明天午饭或者晚饭都行,你自己选。”
袁鹿抿了抿唇,目光一转不转的看着他,想从他的眼中探究出什么来,可他漆黑的眸,冷如霜,什么也看不出来,她点头,“好,那就午饭。”
“我看你情绪不太对,要不要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多谢关心。”
她拉开车门,并没有立刻进去,站定后,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上车,江韧退到边上,等她车子开走,他才叫人把自己的车子开过来。
袁鹿的车子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驶,她一时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视线模糊,她怕情绪失控会出意外,便连忙靠边停车,她用力的踩下刹车,整个人猛地趴在了方向盘上。
她用力的沉重的喘着气,她咬着牙,慢慢的稳住了情绪,她抬起头看着茫茫前路,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爸妈下落不明,盛骁生死未卜,接下去不知道什么在等着她。
等人冷静下来,她又重新启动车子,却不是很想回家。最终,车子在家门口转了一圈,转道去了公司。
融盛这边,盛骁的办公室后面有专门的休息室,她找了保安,开了电梯上楼,在休息室里待了一个晚上。彻夜未眠,想睡也睡不着。
天光微亮,袁鹿给孙珑发了信息,让她带早餐过来,并让她回家去帮她拿一套衣服。
中午,江韧通过孙珑约了她吃午饭。
她按照约定时间过去,江韧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
袁鹿拉开椅子坐下来,她还真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两个还能坐在同一张桌子前面吃饭,还是单独两个人。
落座后,江韧就让服务生上菜。
袁鹿一直看着他,目光一转不转。
江韧神态自若,“这是我点的餐,你看看要不要加点什么。点菜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并不是很了解你喜欢的东西。以前的,我到还有些印象,可那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人会变,喜好也会变。但我还是点了一些你以前喜欢吃的菜,看看你还保留了多少。”
袁鹿拿过菜单,看着放在第一位的糖醋排骨,蛋黄南瓜,这两样确实是她那时候最喜欢的,基本上是一直吃都吃不腻。
到现在,她也依然喜欢,只是蛋黄南瓜这道菜技术含量有一点高,并不是每个厨师都能够做的好吃,现在也很少有这道菜了。她已经好些年没有吃过了。
她又随便点了两个,将点菜的平板放在旁边。
江韧:“你找我,想谈什么?”
袁鹿喝了口水,抬了眼帘,对上他的目光,他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仿佛真的是过来谈事儿。
袁鹿弄了一下头发,放下水杯,把手袋拿到桌面上,拉开包包,直接两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又站起来,给他看了看身上的口袋,任何一个可以用来藏东西的地方。
“我身上没有窃听器,也有录音笔,我今天过来,坐在这里不是来看你演戏。你做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你也不必在我跟前演戏,我要你放了他们。”
江韧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转着水杯,目光落在杯面上,上面飘着两根茶叶,随着水面,幽幽晃动。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先吃饭,其他事儿一会再说。”
袁鹿坐回去。
服务生开始陆续上菜,袁鹿一点胃口都没有,瞧着这一桌子的硬菜,她一口也不想吃。
江韧见她不动,表情跟家里死了人一样,笑说:“既然主动叫我出来吃饭,就好好吃饭。”
他的语气冷沉,带着命令。
袁鹿冷然一笑,不等她说一句话,江韧又说:“跟我坐在一块不想吃饭的话,就出去。”
“好,你说的对,既然坐在这里,我就应该好好吃饭。”
说着,江韧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她碗里,说;“这里的厨师做这道菜是出名的,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袁鹿瞧着碗碟中的那颗糖醋排骨,犹豫一分钟后,夹起来放进了嘴里。
江韧问:“好吃么?”
“好吃。”
“那就多吃点。”他又夹了两块过来。
江韧看着她忍气吞声,勉强吃掉两块糖醋排骨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可爱,他唇边泛起浅淡的笑意,即便如此,竟也心满意足。
饭后,江韧单独带着袁鹿离开,没叫人跟着。
是一栋独立别墅,车子停在地下车库,从负二层进去。
江韧拿了插在墙上的遥控,开了灯。
负二层的装修也挺满,有独立的唱歌房,还有桑拿间,还有一半是酒窖。
江韧带着她进了酒窖,他先进去,袁鹿慢两步,他一转身,直接一把将她拽了进来。他力气很大,袁鹿一个踉跄,下一秒人就被他摁在门上。
跟着他上车,就料到了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
她反倒淡定,这足以说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搞得鬼。
“把人放了。”
人就近在咫尺,就在他的掌心之中。
为了父母,为了盛骁,她一定会妥协。
江韧笑了下,“你第一时间就想到我了?”
“你现在不是承认了么?”
“你现在站在我面前,准备用什么条件让我放了他们?”他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与之对视。
袁鹿说:“我知道你想要融盛,但我告诉你,你想从我手里拿到是不可能的。我跟盛骁虽签了协议,协议也生效,但现在我若是出轨,那么这份协议就直接作废,协议里的所有利益,都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那如果盛骁死了呢?他的遗嘱是由你继承全部财产,我觉得这个应该不会作废。”江韧松开了手,随意从架子上拿了一瓶酒,走到桌子前坐下,“过来的时候拿两只酒杯。”
她站着没动,既然他能够做到这一步,必然是想好了万全对策。
她没拿酒杯,直接过去,“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人在他手里,她现在除了妥协,拖延时间,几乎没有其他办法。
江韧开了酒瓶,先把红酒倒进了醒酒器,瞧着暗红色的液体在醒酒器中晃动,他眸中闪过一丝光辉,而后抬起眼帘,看着她略带憎恶的眼,笑说:“你说呢?”
她不语,他的眼神很明显,没有半点隐藏。
江韧站起来,那种压迫感立刻侵袭而来,袁鹿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他双手插在口袋,笑道:“你从来就知道我要什么,你现在敢站在这里,也是因为知道我心中所想。不要装傻,袁鹿。”
他转身去柜子里拿酒杯,“我还以为你已经考虑清楚。”
此时此刻,袁鹿谁的命都赌不起。
“我跟你在一起,你就会放了他们?”
江韧拿着两个杯子,回到她跟前,“当然不,能不能放过,要看你跟我在一起时候的表现。”他将一只空酒杯递过去,用眼神示意她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