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整个成安县都沉睡了。道路上的车辆难以看到几辆,这是小县城的特点。城北正在拆迁,更是没有什么人和车的。老庙街位于城北的最北端,曾经这里是成安县最为热闹之地,而如今,乱糟糟一团的,所有的房屋都被推倒。这是县里对城北新的规划,据说要打造出一个有特色的商业街。有一个牌坊完好的矗立在乱石废墟中。牌坊上面写着“老庙街”三个字,这是前朝时候遗留下来的,是老庙街的一个标志,因此,保留下来。在这个晚上,有一名身着白衣的男人站在牌坊下面。他有着一张极为精致的脸庞,他留着一头长发,简单的束在脑后。他的背负着一把长剑,青色的竹筒作为剑鞘。这人便是周穆青和霍良前往竹青村时候,站在河对岸拿着鱼篓的男子。他叫符一白,莫先生的得意门生之一。符一白在今早就来了成安县,为杨辰而来。他的双手背负在身后,头微抬着,看着牌坊上面“老庙街”三个字。那张精致的脸庞上表露出微笑来,“一横一竖一撇……全都彰显着功底,书写这三个字的人,在书法上面的造诣我望尘莫及。”“你看,庙字的一瞥是不是有着剑意在其中呢?”“你再看那,这工整的三个大字是不是都在同样的范围之内呢?不偏不倚,不多不多少,这就是讲究。”“你知道讲究的是什么吗?”符一白的周围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在,他这分明不是自言自语啊,可,没有人,难道和鬼和说话不成?“讲究的是规矩,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而你……”符一白的脸色一变,变得阴冷了起来,他身上的白衣好像是被大风吹的,在猎猎作响。他转了头,看着一片废墟之处,他的声音低沉了,“你违反了规矩。”“还不滚出来吗?”符一白低喝一声。哗啦啦……那片废墟之地缓缓地站起来了一个黑衣的男人,周围有路灯,可灯光照不出他的影子来。“倭国忍者暗忍部的人,上忍。”符一白道:“我没有说错吧?”“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黑衣男人用着极为标准的华夏语问道。“你们武士界从小都要学习华夏语,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你们的上乘心法是华夏字书写的,你们不得不学,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符一白两眼一眯,“心有不甘,你们认为华夏的资源太过丰富,所以,那种虎狼之心从未消失过,你们在蓄势,找寻到机会就会跑来咬上一口。”“可,你太心急了。”符一白说道:“眼下分明不是一个好时机,你来了,咬不到肉,反而自己……”符一白猛然伸出两指。嗖!他背上的长剑从竹筒里飞出来,长剑在半空划出了一个美丽的弧线。可,长剑并不是飞向黑衣男人所在位置的。然而,还是发出了“噗嗤”一声响。一块血肉飞向了高空。而长剑飞到了符一白的手里。黑衣男人原来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而他所在的位置正是长剑飞过去的地方。黑衣男人一手捂着右臂,右臂上有大块的血肉不见了,鲜血将整条袖子都染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对符一白的忌惮,他的嘴角连续的抽搐。“自己的肉会掉。”符一白这才将刚才的话给延续上了。闻言,黑衣男人的嘴角再次的抽搐。“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黑衣男人喝问。“你看牌坊上面的那三个字,每一个字都是那般的工整,每一个字的大小都一样。”符一白说道:“嗯,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无论你在何处。”说着,他将手里的剑朝着另一个方向指去。一道锋利的剑气击出。嗤!剑气所过,一道鲜血飚了出去。而那个地方浮现出来了黑衣男人的身影,他的右胸口有着一个血洞,鲜血咕咕的往外冒着。这样子的场景特别的怪异。就好像,符一白的长剑指到那个地方,黑衣男人就会跟着去哪个地方一般。黑衣男人是一名忍者,倭国暗忍部的,是可怕的上忍,对于藏匿气息无比的擅长,然而,在符一白的长剑之下,他无所遁形。“打扰了。”黑衣男人说道:“我这就离去,今日技不如人,改日……”符一白打断了黑衣男人的话,“没有改日。”“你要杀我不成?”黑衣男人喝道。“你违反了规矩,就要承受代价,显然,你所受到的代价远远是不够的,只有将命留下来才是你要承受的真正代价。”符一白淡淡的道。“你不要逼我!”黑衣男人低喝。“呵。”符一白发出一声冷笑,“违反规矩的是你,怎么能叫我逼你呢?”“你是一个犯人,我是对犯人执行死刑的人,我在做着我的工作,所以,希望你能够配合。”符一白的身影未落,一道破空声响了起来。是一枚暗器朝着符一白击打过来。噌!符一白的长剑一挑,暗器倒飞了回去。噗嗤!暗器打造了黑衣男人心窝之中。一大口鲜血从黑衣男人嘴里喷出。“你真要杀我?”黑衣男人捂着心口。“你看那个牌坊。”符一白手指着牌坊,说道:“这个老庙街有着一段历史的,在前清时候,旁边有一个菜市场,菜市场的一角是一个刑法台,对犯人砍头的地方,有的犯人罪大恶极,死了以后也是要被示众的,而牌坊就是挂人头的地方。”“你仔细看看上面的是不是有些发黑?那是血浸入了石头之中造成的。”“你的人头也是要挂在上面的,因为,要示众,否则,一些宵小是得不到警示的。”符一白一手背负在身后,一手持着长剑,他淡淡的说道:“在这一点上,我倒是那个小子的想法很一致。”砰!一道声响发出来,黑衣男人所在的地方冒出了滚滚的烟尘。“想逃吗?你逃不了。”符一白将长剑给甩了出去。嗤!一颗人头飞了起来,刚巧落在了牌坊上面,鲜血一道一道的往下流着。“一颗人头的警告显然还是不够的,最起码还得需要三颗。”符一白看向了另一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