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志找到了宁默真炸出来的心脏,心脏在他手里噗噗的跳。“默真,来了来了。”宁远志将心脏直接塞进了宁默真的身体里。宁默真的眼睛半睁着,神采多已不见,可是,在宁远志拍打之下,宁默真竟然发出了咳嗽声。“好了好了。”宁远志张嘴的笑,笑出了眼泪。“不能死啊,有爷爷在,你要死了,爷爷就一个人了,得活着,不然,爷爷强大了有什么用啊?”宁远志的手不离宁默真的心脏,他的手指在不停的流血,这是用自己的血液来维持宁默真的生命。“看起来挺感人的。”杨辰走了过去,插在地上的重剑回到了他的手里。他站在了宁远志面前,“强大了,知道孤独了?你用家人的血增强实力的时候有想过吗?”“有!”宁远志瞪圆眼睛对杨辰嚎叫。他确实有,否则不会间歇性的疯癫。这一点上,宁水静、宁默真和万英奇都知道。“或许有吧,可你还是做了。”杨辰抬起了剑,锋利的剑尖指着宁远志,“何不用宁默真的血再次的强化自己?”“宁默真虽然是普通人,可同样是血,能够填补你的一些消耗。”“你滚!”宁远志的左手朝着杨辰拍去。嗤!杨辰一剑刺了过去。宁远志的心不在战斗上面,他全身心的想要保住了孙女的性命,所以,这一掌并没有带多少的灵气。而杨辰的重剑却被剑气环绕着。那一道道的剑气割裂着宁远志的手,并且,还有许多剑气爬上了宁远志的左臂。一道道的血口开了。几乎是瞬间,宁远志的左臂变得血肉模糊。“嗖嗖”两声。飞来了两片树叶。一片树叶削掉了宁远志的左臂,另一片树叶插在了宁远志的眉心位置。这是万英奇出的手。宁水静也掐出来法决,可她的攻击并没有发出来。她看着宁远志癫狂的样子,看着宁远志为了保住宁默真性命不顾自身……一时间,宁水静两眼模糊了,落下了泪水。杨辰本要喊宁水静的,看到宁水静泪眼汪汪的模样后,他没有喊出话来。“默真、默真你放心,爷爷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的。”宁远志不停的给宁默真输送着血液,可是进去的血几乎都从宁默真嘴里冒出来了。宁默真刚刚汇聚的生机也在消散。一个体内不具灵气的普通人,心脏被炸飞,哪里能活?宁远志这一生,从来是杀人,何曾救过人?他只知道将血液补充了,只有这个办法才能维持宁默真的生命。源源不断的为宁默真供给血液。他掉了左臂,根本没有空隙止血,鲜血如泉涌。还有眉心处插着的一片树叶,亦有血往外冒。失血过多了。强如宁远志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按住宁默真心脏的手颤抖了。万英奇本来还要出手的,可,看到这里,他停手了,他还制止了杨辰出手。“那些血不属于他的,如今流出来……算是给他一个惩罚了。”万英奇背过了身,闭上眼睛。宁水静和万英奇与宁远志的关系复杂,而杨辰和宁远志之间比较简单,就是你死我活。如今的宁远志看似是一心要用自己的血来维持宁默真的生命,可突然转念了怎么办?虽然失血过多,但是,宁远志恐怖的战力还在。杨辰可不敢大意,更不能阴沟里翻船。他收起了重剑,一手拍在了宁远志后心位置。噗!宁远志张开喷出鲜血,他按压在宁默真心脏位置的手流血更快。杨辰那一手是给了宁远志体内输送了压力,在压力之下,血液挤爆了血管的往外钻。输送的血液越多,宁默真嘴里吐出的就多。宁默真一直维持着那点的生机,仔细看她的眼睛还能看出来一些神采。宁默真的眼瞳里有杨辰的身影。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与杨辰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起了冲突,怨气从那个晚上开始的。怨气一出现,便一发不可收拾。她普通人的身躯对抗杨辰,一次又一次的绝望,直到得知杨辰要来湖朔省,她认为机会来了。当她爷爷陪伴她走进神仙架后,她仿佛是看到了杨辰死在自己手里的模样。战斗过程中,宁默真一次又一次的认为杨辰要完蛋了,可最终……最终倒下去的是她自己。在她的眼里,杨辰冷漠无情,她能从杨辰瞳孔里看到模糊又小的自己,小的就如……蚂蚁。宁默真终于明白自己到底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怎么能与修真者为敌呢。“我……”宁默真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来说话,可是,一开口,鲜血喷出的就更多。宁默真两手抓住了宁远志的手,她想要将宁远志的手给移开了。“默真,不行的,你会死的,你死了爷爷怎么办?爷爷就一个人了,你不能死,不能死啊!”发疯了,真的疯了。为了孙女的一条命,他要献出所有了。宁远志杀了家人,用家人的血来强大自身。可他也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是有时候无法抵挡强大的诱惑,他总是疯癫,院子里散不去的血腥令每一天都折磨着他。他总是对自己说筑基成功后便好了。眼下,他没能筑基,最后一个亲人也在离他越来越远。由此,过往一幕幕的浮现出来,懊悔痛苦种种情绪出现了。发疯的宁远志甚至直接爆掉了自己的手指头,他是要血液传输的更快。宁默真绝望无比。她本想放弃了自己的命,以此唤醒了宁远志,在死之前能够看到杨辰死掉,这是她内心最大的愿望了。然而,她什么都做不了。她能够看到自己的身体了。这是灵魂已经离体。愿望成为了遗愿。“别走,别走啊……”宁远志跳了起来,我挥舞着独臂。可什么也挥不到。地上的宁默真……已经成为了尸体,那半睁的眼睛停留着怨气,对杨辰的怨气。眼睛似乎是无法闭上的,死不瞑目。砰!一声震响。宁远志落地,平躺着,两眼孔洞的看着天空,血液不停的从他身上流出来。他没有去做任何措施,好像等着流尽了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