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疯子闻言,点了点头,旋即看了看我们,说道:“刚才我通过冥桥术,找到了一个城隍庙的阴差,说来也是巧了,还是熟人,我叫他老狗,已经托付他去找那个孩子的两魂七魄了,而且,他还告诉我,怎么来救治这个小孩子,只是,哎。”酒疯子话没说完,就叹了口气,似乎很为难的样子。我心中一跳,难道救治这个小孩子,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不成?“师傅,只是什么?你说下去啊。”我看着有些为难的酒疯子说道。酒疯子又叹了口气,说道:“这法子,其实很简单,但是也是暂缓的法子,也罢,还是直说吧。那老狗教我的法子是用搬山印将小孩子肚子里的煞胎转移到别人的肚子里,毕竟小孩子此时已经很难救活了,所以这个煞胎肯定不能继续搁在小孩子的肚子里面,这煞胎,其实更准确一些应该叫做白虎煞胎,相当于那伥鬼的第二分身,这手段,着实歹毒,也十分罕见,估计是准备了很久,又或是,那伥鬼等不及了。”“欸,师傅,既然如此,那伥鬼为什么不选择成人,而是选择小孩子来孕育这什么煞胎呢?”岳伦接道。酒疯子深深看了一眼岳伦,又垂下头,说道:“这可能是因为这个小孩子身上的先天净气吧,那伥鬼正是看重了这一点儿,才会对这个小孩子下如此毒手,我这话说的也不尽然,那伥鬼想对小孩子下手这不假,但是做这个事情的人,却是另有其人,我怀疑,就是这个姓杨的。”酒疯子话毕,我们都齐齐看向杨半仙,那杨半仙被看得直心虚,连忙叫道:“别看我,这个可不是我能做出来的,我什么样子,我自己知道,平日里我就会些花架子,其实根本不会什么,叫我半仙,其实还是抬举我了,这个事情,肯定扯不到我的身上。”“死鸭子嘴硬。”酒疯子冷冷看了一眼杨半仙之后,又道,“刚才我的话,说的也够明白了,想要救治这个小孩子,必须先将这小子肚子里面的白虎煞胎转移,我问你们,谁愿意,将这个白虎煞胎,转移到自己的肚子里面?”酒疯子此话一出,我跟岳伦对视了一眼,这谁没事,要把这种苦差往自己身上揽啊?“师傅,你别看我,我胆小。”岳伦连忙叫了出来。我虽然有心帮助小孩子,但是心中也是多少有些抵触的,不过,救人要紧,我决定还是要去做,刚要说话,还没有说出来,池秀云却走了过来喊道:“酒疯子高人,将白虎煞胎转移到我的肚子里面吧,我是幺儿的娘,受点苦头是应该的。”酒疯子冷哼一声,指了指我跟岳伦的脑袋,道:“你们两个缩头乌龟,龟儿子,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骂完了我跟岳伦,酒疯子又对池秀云说道:“不用你,这屋子里,不是有五个人呢嘛?”“师傅,你是说?”岳伦也眼前一亮,来了精神。于是,我们几人,都“不怀好意”地盯着杨半仙,嘿嘿,让你心存歹念,就拿你这家伙开刀了。杨半仙也不是傻子,登时叫道:“不,我的肚子里面怎么能放那种邪物,我不同意,你们休想打我的主意。”这杨半仙说得跟贞洁烈女似的,倒是令我好笑,我笑道:“你叫吧,就是叫破喉咙,今天这白虎煞胎,也得放到你的肚子里面,你这就叫作茧自缚,自作自受。”“不行,我不同意,我怀疑你根本就不会什么冥桥术,你这样做,就是想弄死我,是不是?”杨半仙的语气,登时慌了,这货还真是惜命,一万个拒绝。“呵呵,还不行?”岳伦捏住了杨半仙的一只耳朵,道:“这可由不得你,师傅,你不是要弄什么搬山印吗?快点儿弄吧,这老杂毛现在被捆着,也没啥能耐了,跟待宰的羔羊没啥两样,我早这老杂毛不爽了。”“不行,你们不能动我,我后面可是有人罩着的,你们动我试试?”杨半仙声音变得无比地尖细,山羊胡子也变得乱七八糟的。杨半仙这个话,登时令我心中一跳,我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将池秀云推下死孩桥的那个人影,以及将岳伦推入井水之中的那个家伙……难道,这三者之间,是同一人?我皱了皱眉,思绪放远,从我们遇到池秀云到现在,我开始回忆起我们之间的对话,我忽然抓到了一个关键,我记得池秀云曾经跟我们说过,她家里还有一个亲娘,但是很奇怪,我们到现在也没有见到她那所谓的亲娘,刚刚忙着救孩子和找琥珀娃娃,将这茬子都忘了,此时,想起来之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池秀云要去死孩桥水葬自己的孩子,作为姥姥的,竟然没跟着去,而是选择看家,可是到现在,我们根本没有见到池秀云亲娘的身影,难道,这“幕后推手”就是池秀云的亲娘?如果不是池秀云的亲娘,那么,池秀云的亲娘,现在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呢?没理会杨半仙在那乱叫,我对酒疯子道:“师傅,刚才秀云大姐跟我们说的话,你还记得吗?”酒疯子闻言皱了皱眉头,他问道:“你说的是哪一句?”我将池秀云拉到了跟前,看了一眼池秀云说道:“秀云大姐跟我们说,她家里有她的亲娘,可是我们直到现在,也没有看到秀云大姐的母亲,这也太奇怪了。”池秀云闻言,也是脸露惶恐,她连忙喊道:“不不不,不可能是我娘干的,这绝对不可能。”酒疯子立马按住了池秀云的肩头,眼神冷酷地看着池秀云,淡然道:“那你跟我说说,你娘现在在哪里?带我们去见见她。”池秀云摇了摇头,忽地,她指着杨半仙,道:“我走之前,他跟我娘待在这里,他肯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