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我本打算就将这子母人俑留给这些家伙,却没有想到,这些家伙,竟然受到了这子母人俑的某种影响,以致于大笑不停,人在大笑的时候,心脏和血液都是十分亢奋的,我不由地皱起眉头,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心里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但是,我的头脑虽然有了计较,但是身体却没有行动。忽地,那子母人俑的周身,竟然开始散溢出打量的白色雾气。这雾气,起初并不是很浓,以致于我都忽略了。看来,导致这些家伙狂笑不止的原因,就是出自于子母人俑本身。我的猜测应该没错,这些家伙,就是与子母人俑相处得太久了,以致于受到这白色毒雾的毒害,所以才会狂笑不止。我正愣神之际,那黄毛也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大叫道:“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感到无语,黄毛的叫喊,有些白痴。不过,这个时候,救人要紧,说到底,要不是我的疏忽,将这黑瓷棺材带上了河岸,这些倒霉蛋也就不会如此了。可是,有一点,我比较痛恨,像黄毛这样心思的家伙不在少数,自以为是,随随便便就动人家的东西,我现在,倒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心思,这令我自己都有些微微讶异。黄毛不停地后退着,直到自己靠在了一棵大树再也无法后退,他满脸惊恐地看着发疯发笑的众人,抓着自己的脸颊,将自己的脸上抓出无数的血痕。“噗通”一声,我拉着小绿越出的水面。由于着急,我也没有顾及现在自己还是狴犴之身的问题,当我和小绿从水面里掠出时,这黄毛登时被吓晕了过去。我摇了摇头,来到众人跟前,略微感应了下,我就明白,这子母人俑不断溢散而出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了。准确地来说,从子母人俑身上,不断扩散的,是一种瘴气,这种瘴气,是因为生灵的尸骨腐败产生的一种毒气,严重的,会令人致命,轻则致幻。这时,我仔细看了下子母人俑,只见上面光滑之极,这些白骨瘴气,竟然可以从里面溢散而出?我瞧了几分钟,终于瞧出个究竟了。原来,这些瘴气,是从子母人俑的鼻孔里溢散出来的。就是不知道,这白骨瘴气,究竟有多么毒烈,即便我有着黑莲业火傍身,我也不敢轻易尝试,变成与这些倒霉蛋一样可就麻烦了,想了想,这个事,自己多多少少有些干系,我不将黑瓷棺材带上河岸,这些毛手毛脚的家伙也就不会染指,更不会演变成如今这个事态。于是,我试着用黑莲业火侵入这些家伙的身体内部。就在我准备化解一个男子体内的瘴气时,黄毛竟然醒转了,他竟然手持着一根木棒,对我吆喝道:“快离开老邱的身子,不然,小爷我一棒子打死你!”我有些无语,不过,狴犴之身有狴犴之身的好处,我这是被黄毛当成怪物了。“没听见吗?你是聋子吗?你这个怪物!”黄毛大呼小叫着,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却迟迟没有过来。不过,我转念一想,这黄毛虽然头脑简单,但是也不乏血性,如果我是黄毛的话,这个时候,应该会选择自保,在地上装死,不是更好?想到这,我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那黄毛被我惊得,直接跌倒在地,手中的棍子也撒手扔了出去,我对身边的小绿道:“看好他,别让他乱跑。”谁知黄毛一听我的话,竟然直接抹着眼泪,大哭道:“妖怪大人,我还没活够啊,你可不能对我下手啊……”这货实在是聒噪得很,我懒得多看他,连忙将这个男子体内的瘴气用黑莲业火给焚尽了,我正要有所动作,却忽地一警觉,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无他,令我心惊的是,被我化解掉瘴气的男子,其实早就已经死了,现在,他还维持着大笑的状态,就像是一种身体的本能,又或是,压榨着身体里的肉身之力似的。这……这怎么可能?我竟然没有注意到,原来他们都已经死掉多时了吗?现在,他们这个样子,只是一种诡异的状态的持续?我来不及多想,连忙查看起来,余下的众人,还有没有活着的,令我有些遗憾的是,只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还有一股生气,我仔细感应了下,那股白骨瘴气,马上就要侵入她的心窝了,心里面也是焦急非常,连忙调集黑莲业火将那些白骨瘴气尽数化解掉。将这些白骨瘴气化解掉之后,这女人的面色,好转了许多,她的眉头紧皱,没有醒来的迹象。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来到黄毛的身边,此时,黄毛已经被吓傻了似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对我告饶道:“放过我……放过我……”我眉头皱了皱,将狴犴之身撤了,露出连奴的样子,看着他,黄毛一惊,旋即试探性地问道:“你不是妖怪?”我还没有说什么,只听那黄毛又道:“是了,你怎么可能不是妖怪?相传,深山老林里面的那些妖怪,都可以化为人形,行走人世间,可是,我怎么甘心,死在一个妖怪的手中?我还要大好的年华没有去挥霍,怎么会惨死在这里啊?”我翻了翻白眼,这家伙,实在是烦死了,嘴巴跟个连珠炮似的,估计若是碰到了真正的妖怪,只怕妖怪早就忍不住结果他的小命了。这般说来,这黄毛遇到我,还算是他的幸运了。我回头扫了一眼仍在大笑的众人,心里有些不是个滋味儿,虽然我没有直接杀死他们,但是,他们的死,跟我离不开关系,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跳过的一道心坎。酒疯子说我不够狠,我的确不够狠,有的时候,我会顾及太多太多。这些倒霉蛋的死,令我感觉十分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