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魇巨头的九条魇河里,梦魇兽具体有多少,无人可知,但是,绝对不是无数之数,他们都是一定数量的,对于他们而言,少了也便少了,有很多梦魇兽,终其一生,也无法等到自己的主人,而有的人,或是有的生灵,来到这里,能够跟一些梦魇兽建立起很好的联系,很好的情感,他们便会成为很好的伙伴,无论他们的梦魇兽是否好坏,但是,只要有了一定的情感,梦魇兽都不会轻易背叛他们所选中的那个人。”婆娑继续道。“那你跟我们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岳伦不耐地看着婆娑道。“我的意思是,你们的确做过了,这条魇河附近的梦魇兽,完全被你们都给毁了,你们这样做,会令这里的生灵,失去多少得到梦魇兽的机会,而梦魇兽,我说过,他是有灵性的,并非是死物,你们这样做,又与乡野屠夫,又何区别?”婆娑道。闻言,我眉头一皱,刚刚我们光顾着收集灵核的高兴了,此时,听了婆娑的话,我反倒没有生气,而是有了许多体悟,这体悟,稍稍升华一些,变成为了感悟,而且,还是属于自己的感悟,这是远远胜过财富的东西,可谓是万金难求。我没有想到,我仅仅是爆发出来自己的本源之力,便将这处魇河彻底毁了。这附近,所有的梦魇兽,通通被冻结掉,成为了一具具雕像。此时此刻,听闻婆娑的话,我倒是有些愧疚。她的话很有道理,我冒失的一举,便令这里的梦魇兽通通丧失了生机,这样一来,这里的梦魇兽失去了等待主人的机会,而那些来到魇河寻找梦魇兽的生灵,怕是要空手而归了。我们几个,得到了收取灵核的机会,可是,也令很多的生灵,错失了太多太多的机会。岳伦似乎还不服气,抱着膀子,冷哼一声,看着婆娑,道:“听你这么说,我们这是自己没事找事了?”婆娑优雅的一笑,淡淡地道:“既然种下了因,又为什么不敢食其果?难道,仅仅因为这果是一枚苦果,是一枚恶果,就不愿意下咽吗?”“哼,你少在那里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了,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我们自讨苦吃似的,你以为我们愿意被那个什么狗屁黑魇巨头吞到肚子里面吗?你那么能耐,还不是一样被吞到了黑魇巨头的肚子里,说大话,谁不会啊?”岳伦恨声道,似乎因为黑魇的原因,连带着,将婆娑一起恨上了。婆娑并没有在意岳伦的话,而是轻声道:“一粒沙,一片海,均是一个世界,沙子,可以在海里积淀,但是,沙子,同样可以随着海浪去更远的地方?你懂我的意思吗?”“什么沙子,海的……我还是那句话,你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就走吧,别在小爷面前碍眼。”岳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我怔了怔,这婆娑的话,还挺有意思的,单从她的这句话来看,她将自己自喻为一粒沙子,而将那庞大的黑魇巨头,比作大海,沙子,可以选择在海里积淀,同样也可以随着海浪去更远的地方,这似乎,就是她实际的自况啊。婆娑话音刚落,又看向我,我知道,她能听到我的心声,从一开始的抵触,到现在的有些为难,我还是无奈接受自己的心声,被她窥知的这件事,我知道,她知道我的心声,也知道,我此时想了什么,她眨了眨明亮的眸子,眼波盈盈,道:“小子,你在我的世界里,可有了不少的机遇,你认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眉头一皱,看着婆娑,道:“你说的是那些阴兽血液?”“你以为呢?”婆娑反问道。我定了定心神,道:“我承认,我在你的世界里得了不少的好处,但是,我也没有想到,那里会是你的世界。”“看起来,你似乎,对于我的世界,并不满意?”婆娑笑了笑,看着我,道。我点了点头,看着婆娑道:“的确不满意,不过,咱们的话题,似乎扯远了,你今天是来让我们发表对你的世界看法的,还是说魇河之事的?”婆娑笑了笑,道:“不提也罢,还是回归正题吧,我也说了,你们这样做,令我都无法坐视下去了,这里的梦魇兽,完全死在了你们的手中,难道,你们不准备给我一个说法吗?”“你想要什么说法?”我冷目,道。婆娑没有急着回应我,而是一一道出了大白鸡他们的心声,甚至,婆娑连小绿的心声,以及贪狼的心声,也说破了。婆娑指了指小绿,道:“一头蛉尸,现在,所想的,便是吃掉我,真是可笑。”旋即,她的目光,又落在了贪狼的身上,贪狼似乎比较忌惮婆娑,连身上的毛发,都各个如同钢针一般,竖了起来,“至于你,还是一个有些意思的小家伙,那阴山之巅的天宫之内,可是有着你单恋的人啊。”贪狼被说破了心声,脸色有些病态,就像是余日无多的模样,马上就要溘逝一般,如果不是知道婆娑的能力,还真以为,他是病了呢,现在这个样子,无非就是吃惊的表现罢了。我心里一阵惊讶,原来,贪狼之所以那么固执地留在天宫外面,正是因为如此,因为,他有自己要守护的人啊,之前,我便明白,他要守护的是一个凡人,此时,从婆娑的口中得知贪狼的心声,却有了别样的一种感受,甚至有些怪怪的。“好了,就说说正题吧,念在你们是初犯,我便不与你们计较了。”婆娑无所谓地抖了抖肩膀,无数的金瓜,宛如飞翔的朱鸟,一只只,首尾相接地飞掠了出去,那些朱鸟,纷纷钻进了每一个被冻结、毁去生机的梦魇兽身上。令我们难以置信的是,那些梦魇兽身上,竟然有了一些异样的变化,我甚至,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梦魇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