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乾无奈摊手,满脸苦笑。我走到门口定睛看去,阁楼外是密密麻麻的鬼影,一个个红着眼睛不要命的冲撞着阁楼的门、窗户。灵符的力量在他们前赴后继的攻势下不停减弱,他们的攻势也越来越猛。我对卢乾和卢坤说道:“这群鬼被人动了手脚。”他们齐刷刷地朝我看来。我解释说道:“你们仔细看吧,他们眼睛发红,眼瞳之中却倒映着人影。”他们认真一看,大惊失色。“草特么的还真是这样,他们眼里都有人影,而且是咱们四个。”卢乾咬牙切齿地道:“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非得将他给阉了。”“没错,就是阉了。”卢坤表情憎恨的附和。我沉吟片刻,道:“鬼的数量太多,坚守在阁楼也不是个办法。我怀疑过不了多久,围城的丧尸也会出现在这里。”卢坤猛吞唾沫,颤声道:“丧、丧尸也会来?”“可能性很大。”“刘兄弟,你就说该咋整?”卢乾问道。“虽然坚守在阁楼不是一个好办法,但目前的江城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我们也只能守在阁楼,趁此机会寻找离开的办法。”“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布阵。”“什么阵法?”“天罡雷火阵。”我把布阵的要求仔细的说给他们听,让他们按照我说的去做。天罡雷火阵是一个攻击类的阵法,阁楼外的亡灵进入阵中只有死路一条。关键的是,我们是在阁楼里布阵,我们自己就在天罡雷火阵中,阵法不能覆盖完全,必须得留下一个安全之地。除此之外,阵法必须绕着阁楼行走一圈,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漏了。稍有遗漏,很可能就是决堤小口,最终造成无法挽救的后果。我拿出画符需要的一切,画下四十九道天罡雷火符。卢乾他们用红绳将雷火符穿上,绕着阁楼拉上。上下间隔不能超过一米,每一根红绳上穿上至少二十一道天罡雷火符,余下的七道雷火符则是摆放在阵法中间,也就是我们头顶位置。我搬来三张椅子叠在一起,将七张雷火符以北斗七星的走势贴上。我们脚踩的地面,便是给自己留的活路。是我们的活路,也是妖邪的攻击点。卢乾和卢坤再三检查过以后,确认无误了。我双手结印,口中朗声念道:“天罡雷火,诛鬼灭邪,神火之下,妖魔无存,敕!”咒语声下,一道道灵符亮起金光。阁楼外的鬼撞击而来,雷火符登时释放熊熊烈火,以及密密麻麻的闪电,将阁楼围绕得水泄不通。卢坤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回头问道:“刘兄弟,天罡雷火咒能够坚持多长时间?”“这群鬼还想像之前一样攻击阁楼的话,足以消灭一大半。”“那就好。”“咱们脚踩的地下并没有画下雷火符,要是他们打洞从地下进来怎么办?”“若是连这里也画上雷火符,我们的生路也被阻断了。”我低头看了一眼,道:“我们守着就好。”“刘兄弟,我们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什么问题。”“你先前吃的那只手掌是什么特级灵药吗?我看你吃过以后脸上就恢复血色了。”“没什么,无意间得到的灵药。”“什么灵药?”“人形太岁。”卢乾和卢坤对视一眼,激动地浑身发颤,“刘、刘兄弟,你刚才说人形太岁吗?”“有什么问题?”“刘兄弟,你看我们哥俩与你出生入死,你能不能慷慨解囊分我们一点?”我扯出一只脚掌扔给他们,卢乾一把接住脚掌,宝贝的踹在怀里。“刘兄弟,够义气。”“别夸刘兄弟了,来,把这只脚掌分我一点。”卢坤笑呵呵地说道。卢乾瞥他一眼,“我放着就行了。”“你特么想独吞?”卢坤登时火了,卢乾怒骂道:“独吞个几把,这是人形太岁,万年难出的灵药,就你那尿性没准受点小伤就吃了。”卢坤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我不耐烦地道:“行了,少说两句,别打扰到思雨睡觉。”“刘兄弟,你过分了。”“怎么了?”“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没了可以再买,手足要是断了,可就成了废人了哈。”我朝他们竖起中指。砰砰!就在这时,阁楼外传来沉闷的响声。熟睡的江思雨惊醒过来,我问道:“做恶梦了吗?”她惊喜的看着我,“你、你没事了?”“我好了。”她一下子扑上来搂住我的脖子,卢乾和卢坤对视一眼,羡慕嫉妒恨。我给他们一个眼神,让他们上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他们鄙视地看我一眼,起身走开。我拍着江思雨的后背,轻声安慰她。她轻轻抽泣,“你一直没有醒过来,我还以为你……”“以为我死了吗?”我轻笑道:“别担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的。”“刘兄弟,出大事了。”这时,卢乾跑了过来。江思雨站起身来,羞红着脸站在旁边。我抬头看向卢乾,“出什么事了?”“丧尸来了啊。”“真的来了?”卢乾神色紧张,“真来了,数量还不少。我看是有人指挥着他们来的,丧尸来了以后鬼就散开了,似乎是让丧尸打头阵,冲破咱们布下的天罡雷火阵。”我起身走到窗户前看出去,起先红着眼的鬼纷纷散开。丧尸步履蹒跚地朝阁楼围上来,将阁楼包围起来。天罡雷火阵极为克制鬼,但能不能消灭丧尸,我心里真的没底。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天罡雷火阵当真抵挡不住丧尸,我们也只能逃命了。丧尸距离阁楼越来越近,在邪气的刺激上,雷火阵的火焰和闪电也越来越剧烈。丧尸龇牙咧嘴地扑上来,疯狂地撞击在阁楼上。雷火被引了上去,剧烈燃烧。前面的丧尸倒下了,后面的丧尸接踵而来,踩着倒地的丧尸朝阁楼冲来。整个阁楼在丧尸疯狂的攻势下摇摇欲坠。我们对视一眼,迅速后退。卢乾和卢坤起身朝楼上跑去,我拉着江思雨的手跟上,一直跑到阁楼顶层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