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车窗,陈二宝已经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诊所,他猛地拉开车门,下了车来。“噢,对了。”丁不二忽然想起了一些什么,便将陈二宝叫住了。陈二宝不解,转身回去,问他:“怎么了,丁总,难不成,还有什么请教么?如果你再不走的话,我可就要叫黄局长过来抓人了。”“嘿嘿,你抓不了我的,毕竟,你的手上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证明我要害你呢,再说了,我丁不二向来行得正站得正,我相信黄局长他老人家他一定不会冤枉良民,错抓好人的。”丁不二嘿嘿笑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二宝,说:“你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解除干净,接下来的三天里,我会每天都寄一包解药过来给你。这三天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儿,倘若你有什么小动作的话,我保证你的下场会很惨。”“丁不二,你,你竟然还留了一手,可恶!”陈二宝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他,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就要喷出火来一般。丁不二却只是冷冷一笑,转过头去,关上车门,说了一句:“你陈二宝机灵得很,我不得不防,否则,一个不小心,我说不定就会栽在你的手上了!”他说完,便踩下了油门。“好你个丁不二,果真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精,得了药方还不死心,竟然还搞什么解药分期,狗娘养的玩意儿……”陈二宝看着那一辆扬长而去的兰博基尼,不禁没好气地骂了几句。好在陈二宝知道丁不二这个人不靠谱,吃了解药之后依旧不放心,在回来的路上,心中已经想出了应对的方法。“陈二宝,你总算是回来了,今天来了好几个病人,指名道姓地说要你给他们按摩治病呢,全部都是清一色穿着警察服装的,我估摸着是黄局长的手下来着。”远远地,李秀娟一看见陈二宝回来,就好像看到了宝藏一般,扯开嗓子叫了起来。陈二宝今儿被丁不二用毒药陷害,心中暗暗不爽,此时此刻耳边听着李秀娟那犹如公鸡一般尖锐的嗓音,不禁莫名觉得有些心烦,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和李秀娟发作。陈二宝眉宇紧锁起来,冷冷看了一眼李秀娟,便径直走向了诊室之内。“陈二宝,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整个人萎靡不振的,莫不是出去给人家小姑娘榨干了不成?”李秀娟也察觉到了陈二宝身上的不对劲儿,心中也很是疑惑,但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陈二宝走进诊所之后,坐了下来,便开了口:“李秀娟,我都快要死了,你就收敛一点儿,不要嚷嚷了,赶紧给我把备用药箱拿过来,晚一点儿我可就要去阴曹地府里头见阎王爷了。”虽然陈二宝已经服下了丁不二给的解药,肚疼的毛病也不再发作,但是由于毒素已经扩散到身体各处,丁不二给的解药只是一小部分,并不够剂量。因此陈二宝眼下虽然服用了解药,但是身子骨依旧虚弱得很,一张脸白得跟纸一般,没有半点儿血色。李秀娟在陈二宝的身边当了这么长时间的住手,也有过不少临床经验了,瞥了一眼陈二宝那苍白如纸的脸色,便知道陈二宝是出事儿了。“咋回事啊陈二宝,怎么出去一趟搞成这样回来了,你身上受了重伤不成,怎么一张脸蛋白成这样,就跟那抹了白石灰的墙壁一样,看起来怪吓人的啊,药箱给你拿来了,你悠着点儿……”李秀娟不敢怠慢,当下就提着药箱走了进来。“赶紧的,打开,把里面的银针全部取出来,急救,动作快点儿。”陈二宝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在急诊长椅上躺了下来。以他现在的状态,自己给自己施展针灸之术自然是不太可能。而如果瞪着眼睛等待丁不二送过来的解药,靠不靠谱另说,只怕丁不二送的还并非真正的解药。情况危急,解毒乃是当务之急,没有办法,他只能指导自己的助手李秀娟给自己实施针灸之术,以此解毒。李秀娟身为陈二宝的助手,也曾经在陈二宝身边伺候过不少病人,但是每一次陈二宝给病人实施针灸之术的时候,她都是将头偏过去一边,遮住眼睛不敢看。因为那病人的身上扎满着几十根银针,就跟一个刺猬一般,一眼看上去的确有些恐怖,而她身为女流之辈,自然是无法接受。“陈…陈二宝,你,你这要干什么呢,难不成,要让我帮你针灸么……”李秀娟略微有些发抖,但是在陈二宝的命令下,还是迅速地将药箱里头的银针全部都拿了出来,并且一一摆开。“听好了,秀娟,今天我陈二宝的这一条小命救不救得回来,就全靠你了,你可得小心点儿,待会儿针灸的时候可不要扎歪了,否则很有可能我小命不保。”陈二宝扫了一眼摆开放在桌面上的银针,吐出一句:“一寸长的银针拿两根,一寸二拿三根,两寸长的一根。”李秀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见陈二宝一脸严肃的表情,当下也不好再多做过问,只好按着他的命令操作了起来。虽然李秀娟是第一次自己实施针灸之术,但是她跟在陈二宝的身边这么长时间了,自然是学到不少技术,这不,只见她动作麻利,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只是一眨眼,陈二宝需要的东西便已经拿齐了。“不要紧张,深呼吸,先将银针消毒一下,这针太久没用了,不消毒一下,我的心里不踏实。”“嗯。”李秀娟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多说,麻利地拿出酒精棉球,蘸了些许酒精在银针上面,而后又拿出火机对着银针烤了几下。陈二宝看着也差不多了,便点头示意:“差不多了,开始吧,曲池、列缺、合谷三个穴位先来三针,尺寸选一寸长的,记得,穴位要准,扎针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