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了屋里,估计贾彩兰刚刚给刘茂根接完了屎尿,满屋子里都是一股难闻的屎臭味,桃子用手捏住了鼻子,赶紧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二狗坐在那儿为这味道想发火又不能发,想跟人生气,可这是自己的爸妈,他想生气都不能生,桃子喜欢干净,现在就是干净不了,刘茂根睡在了大炕上,屎尿都要在炕上解决,这些桃子咋能受得了啊?
二狗把前后门都打开了,把所有的窗子也打开了,想让这些难闻的气味赶快流走,可是今天没一丝风,就是打开了门窗都没起多大的作用。
二狗郁闷地说道:“这日子没法过了,一天好像在厕所里住着,把人都恶心死了。”
贾彩兰正准备做饭,看到二狗情绪不对,就过来说道:“二狗,你就少说一句吧,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能有啥办法啊?”
二狗气呼呼地说道:“大狗不是在城里当老板吗?你让大狗把我爸接去啊?正好给我爸把假腿装上。”
刘茂根冒出了一句:“我哪儿都不去,这就是我家,就是死都要死在这,你看我不顺眼就把我活埋了。”
桃子听到外边几个人的声音都有了火药味,就到了门口把住门框说道:“二狗,别说了,咱爸都成这个样子了,你就不能忍一下吗?”
桃子一插话,几个人就都不说话了,贾彩兰也去了案边开始和面做饭。桃子过来给贾彩兰帮忙,坐到了锅灶下烧锅。
饭做好了,贾彩兰叫二狗出来吃饭,二狗充耳不闻,叫得紧火了,他就嘟囔着说以后的饭都不吃了,贾彩兰叹口气,放下碗自己也没了胃口。
柱子把新招的十几名工人带进了省城,把桃子托他带的那封信交给了大狗,大狗让柱子去安顿那些工人,他就躲在房间里看信了。
大狗看着信里的内容和字迹,心裏就犯嘀咕,自己上次给桃子的信裏面啥也没写,可桃子咋会说他上次信中说自己还在县城里干活啊?还埋怨自己进了省城不告诉她?尤其这些字迹,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二狗写的,后边那些想自己的话都是桃子说二狗写的,这样的话也能让二狗写出来啊?
大狗放下信纸,头靠进椅子靠背上,想着这些事情,桃子流产了,现在成了瞎子,现在该是一个啥样子啊?会不会两只眼睛都深陷下去了,只剩下一个眼眶了?要是这样那就太丑了。
他不由烦躁起来,桃子要是变成了一个丑八怪,那还不把自己吓死啊?自己现在是大老板了,以后要出现在好多的大场面里,要是带一个瞎子,那人们还咋样看他?
大狗不由心烦意乱起来,他把那封信锁进了抽屉里,也没准备给桃子写回信了,就是给她写回信她也看不见,不想桃子心情还能好受一点,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就去了工地了。
大狗的工人已经有了五十多名了,大强主要负责着工地,终于得偿所愿当起了工头,在县城这一年他锻炼得不错,学了不少的本事,可大狗不敢放松,他几乎每天都要在工地上盯着,生怕那儿出了问题。
大狗白天几乎不在公司,一些接电话处理一些材料文字的工作就落到了李文雅身上,开始她还乐于干这些琐碎的事,干过几天就觉得烦了。
大狗给柱子封了一个财务主管,大狗是基建主管,李文雅啥都不是,就一个坐办公室给大狗接电话处理文字资料的,要是这样下去,她的计划啥时候才能有机会实施啊?
李文雅的办公室和柱子的那个财务室是斜对门,她有时看到柱子和那个老气横秋的陆嵩涛心裏就开始琢磨开了,自己啥时候才能进那个办公室啊?只有到了那个办公室,自己的计划实施起来才有希望。
李文雅心想着,柱子对做帐记账那些活路根本不懂,那个陆嵩涛是拿过文凭的,干过会计这一行的,啥事都要靠他来干,自己要真的进了那个办公室,以后还得跟那个陆嵩涛搞好关系才行。
最好让自己顶了柱子那个位置,这样不用干那些烦人的做帐记账的活了,公司的收入和支出她也好掌握,等到了一定的时候,她就能把公司的钱财控制住。可是要替代柱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柱子是大狗带来的,他对柱子绝对信任,除非她现在和大狗的关系亲过柱子。
有好几天都没见着大狗了,他每天早上就早早走了,晚上又很晚回来,李文雅暗自思忖,自己连大狗的面都见不上,还咋样让他迷住自己啊?
别的人都忙着工作,可李文雅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琢磨着如何迷住大狗的事,她没事了就在自己的脸上描着画着,这一个版本她不满意了,就重新再来一个版本,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这一天下班后李文雅回到了家里,孙二饼就着花生米喝着啤酒眯着眼睛看着她,她摔下高跟鞋躺到了床上,发着牢骚:“这哪是人干的事啊,把老娘都闷死了。”
孙二饼坐到了她身边笑着问道:“咋啦?才上了几天班就没新鲜感了?那个大狗对你咋样?还没对你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