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大夫走了,容瀚栋才皱眉看向容潋羽,沉吟片刻:“你这孩子,无事无端回来做什么?待会儿我派人将你送回去,你在那边安生呆着,便是为你祖母尽孝道了。”
姚氏脸色一白,苦求道:“老太爷!羽儿已在那穷乡僻壤住了七年了,在住下去,这孩子就让耽误了啊!”
“我说大嫂,万事孝为先,你不能只顾着自己女儿,却将母亲的身子弃之不顾啊。”沈氏得意地捂嘴一笑,“我说什么来着,这孩子还是不回来得好!亏了老太爷心慈,若是换了我啊,早早三尺白绫打发了,哪里还有这么多事!”
姚氏强忍怒意同她争辩,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却忽然听容潋羽说:“祖母这病我能医好。”
“哦?”老太爷不辨喜怒地看向她。
容潋羽从容回望:“久居山村无事,孙女也学了些岐黄之术。祖母这病我曾在本旧医书上见过,倒是可以一试。”
说着,吩咐常嬷嬷找了一包金针,对老太爷道:“若是我医不好,便立刻回庄子上,日日为祖母诵经祈福,再不踏出庄子一步。”
老太爷看她良久,微微颔首,算是允了她这话。
容潋羽拿了金针进内室,屏退下人,悬腕施针,在裴氏的内关、阴郄、膻中穴位稳稳刺下,轻提慢捻手法纯熟至极。不消片刻,裴氏便悠悠转醒。
“祖母,您醒了。”
她将常嬷嬷唤进来伺候,又派人通知了外边的老太爷等人。
裴氏初醒面上还有几分苍白,容潋羽收了金针,低声问了她几句,对她的病症有了大概了解,道:“祖母这病切忌忧思过甚,至于其他作息饮食上需要注意的,我回头写成方子交给常嬷嬷。”
见容潋羽将老夫人医治好了,容老太爷也不说话了。沈氏却着急道:“这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我说还是将羽丫头送走较为稳妥!”
旁人还未说话,一直沉默着的小容衍却“咦”了一声,道:“二叔母,你这话将姐姐比作‘瞎猫’也就罢了,怎能将老祖宗比作,比作……‘死耗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