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回宫便命人将皇上和百里溟等人请到了寿康宫,那个拦街喊冤的男人也被带到了大殿上。约摸着半炷香的功夫,皇上这才来了。因着他方才是在董贵妃殿中,所以董贵妃和百里夜等人也都来了。
“母后,这样着急将朕找来所为何事?”皇上一进门就看到大殿中央跪着一个布衣男子,不由得眉头紧皱起来。
百里溟也走到容潋羽身边坐下,他轻声的唤了一声容潋羽,但是她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
容潋羽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男子眼熟的很,怎么像是在那里见过一般。
百里溟见容潋羽的目光一直在那下跪着的男人身上,也不由得投去了打量的目光。
“母后,这人是谁?”皇上方一进门便问了一遭,没有得到太后的回应,这会儿便又问了一遍。他虽不知道今日是为了什么,但是这会儿见太后的脸色极差,便也猜测这件事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
“这位先生莫要惊慌,当朝天子和太后娘娘都在这里,你若是有什么冤屈只管开口就是了。”杜若楣见太后一直不说话,有些耐不住性子的抢先开了口。太后闻言不由得眉头轻皱,转头望了杜若楣一眼,一双寒冷的眸子里满是责怪之意。
杜若楣见状吓得连忙噤声,容婳瞧见这般状况心中不由得暗暗嗤笑杜若楣是个没有脑子的。现在在场的都是金尊玉贵之人,何时轮得到她一个小小的臣子之女开口说话了。如此越俎代庖,倒也难怪太后生气。
““我想起来了。”正在这时容潋羽突然低呼出声,她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太后和李嬷嬷更是一脸紧张的看向她。
羽儿,你想起什么来了?”太后沉吟半刻,随后这才看向容潋羽沉声问道,脸色很是阴郁。
“此人我认识!”容潋羽眉头微皱的开口说道。
此人是姚氏带着她在外流离时候的邻居,当初容鲲逸受沈氏所害,身受重伤,他们不得已在一个乡村安置下来,面前的这人便是他们的邻居陈妈妈之子陈瀚。
“羽儿你还认识我就好,你这一走便是三四年,竟连一点音讯都不给我。年前我又听说你与御王定了亲,这才着急了上京来找你啊!”那男人一听容潋羽说认识他,顿时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众人闻言也不由得眉头紧皱起来,因为那男子对容潋羽的称呼竟是……羽儿?他的话也是暧昧不明,似乎与容潋羽的关系匪浅。
“再敢口处狂言,本王废了你!”百里溟闻言顿时坐不住了,容潋羽是他的心头宝,怎么能由人这样所以轻薄。
“羽儿你为何不说话啊?”陈瀚见百里溟那般冰冷凶恶犹如凶煞一般,心中顿时生了惧意。他躲躲闪闪的避开百里溟那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越过他看向容潋羽着急的说道。
他此言一出,众人更是震惊不已,纷纷猜测眼前的这个男子和容潋羽究竟什么关系。
“陈家哥哥,你当初于我母子三人有收留救命之恩,如今上京来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容潋羽用眼神示意百里溟不要担心,随后这才看向陈瀚沉声问道。她这般说,便是直接撇清了她与陈瀚的关系。
“羽儿,你一走就是三年,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啊?我那老母亲知道了你与御王定亲的事情,气得大病一场,这会儿还卧病在床呢!”陈瀚闻言换上了一副哀泣的神色,看向容潋羽着急的说道。
众人闻言更是震惊,目光纷纷投向了容潋羽身上。
“羽儿是朕钦定的御王妃,与你有何干系啊?你到底是什么人?”皇上也看出了事情有些不对劲,随后看向那人沉声问道。
“皇上明察!并不是草民胡闹,实在是因为一女不能配二夫,早在三年前羽儿就已经是草民的妻子了,现在若是与御王成婚,岂不是欺君之罪吗!”陈瀚见皇上阴沉着脸色倒也不害怕,反而往前膝行了几步,看向皇上太后等人扬声说道。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众人更是震惊的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生怕会被卷到这个是非局中。
“陈公子,我念在当年你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所以处处礼让,但你若是这般胡言乱语毁坏我的名声,那也莫怪我不念旧情了。”容潋羽眉头微微皱起,看向陈瀚冷声说道。
容潋羽的声音很是冰冷,一双清亮的眸子里染上了微怒的神色。
“陈公子,我姐姐和你确实相识,但何时成了你的妻子?简直可笑!”坐在下方的容衍闻言也有些忍不住了,他向来敬爱这个姐姐,哪里能允许别人这般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