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西域使者抵达京城,声势很是浩大,倒有些故意做样子给大顺朝看的意味。皇上心中虽然不悦,但是两国相交不斩来使的道理他却还是知道的,因此当日还是举办了盛大的宫宴,为西域使者接风洗尘。
“这阵仗瞧着倒是大得很。”茶楼上,容潋羽望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开口淡淡的说道。她轻轻的晃着手中的白玉茶杯,面上一派淡然之色。
“怎么还有马车轿子?这使者倒是金贵的很。”坐在她对面的容琇也伸着小脑袋疑惑的问道。
容潋羽自从入宫到现在也有小半年了,容琇一直没有时间和她见面。今日容潋羽还是寻了个借口,想要看看姚氏的病情,太后这才应允了。自从杜若楣让她失望之后,太后似乎越发的依赖容潋羽了。
“也是奇怪。”容潋羽闻言嗯了一声,同样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不管这些了,二姐姐你好些时候没有出宫,我们姐妹二人可好久没有聚聚了。”容琇收回目光,随后看向容潋羽笑着说道。
“是啊……”
容潋羽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外面一阵躁动,还没等容潋羽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外面飞身进来,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显然是被人打进来的。
容潋羽见状微微皱眉,伸手将容琇护在身后,彩贝也连忙提剑挡在二人面前。
“偏偏和我作对,我要的东西,谁能阻拦!”容潋羽正疑惑着,就听到一个清脆尖细的声音响起。虽然还没有看见人影,但单是听声音便能听出主人是个飞扬跋扈的。
片刻之后,这才看到一女子大步进来,那女子身着异装,容貌艳丽,一看就不像是大顺朝的女子。
“你们几个出去,这个雅间本姑娘包了。”那女子挥舞着手里的鞭子看向容潋羽等人居高临下的说道,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命令的意味。
容潋羽闻言微微皱眉,心中暗暗腹诽:真是个无礼的。
“出去!”彩贝动了动手中的剑,看向那无礼女子冷声说道,双眼微微眯起,带着些危险的意味。
那女子闻言似乎很是震惊,好像从来没有人像彩贝这样无礼一样。
“敬酒不吃罚酒!”那女子低声说了一句,随后猛地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朝着容潋羽等人甩去,容琇见状惊呼一声,随后被容潋羽护在怀中,彩贝虽眼疾手快却还是没能挡住这么快的鞭子。
容潋羽躲闪不及,又要护着碧珠和容琇二人,硬生生的用胳膊挡下了那一鞭子,雪白衣衫上顿时渗了血。
“二姐姐!”
“小姐!”
几人见状惊呼出声,连忙上前来察看容潋羽的伤势。碧珠动作轻柔的将衣衫撩起,却见容潋羽柔嫩雪白的胳膊上赫然一道伤口,正汨汨的往外渗血。
“欺人太甚!”彩贝见状顿时恼了,将剑鞘一扔回身便朝着那女子刺了过去,那女子连连躲闪,但还是被彩贝一脚踢了出去。
那女子踉跄了一下,脚踢到栏杆险些摔下二楼,彩贝见状飞起又是一掌,狠狠的将她打落在地上。彩贝将她踩在脚下,一柄利剑横在她的脖颈前,让她动弹不得。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懂动我,不怕我要了你的命!”那女子似乎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顿时恼了,她挣扎着朝着彩贝怒声吼道,因为愤怒脸色通红。
容潋羽见状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大步走了出去。
“小姐,如何处置?”彩贝见容潋羽出来,便看向她请示着说道。
容潋羽信步走过去,冷冷的看了地上女子一眼。她慢悠悠的接过彩贝手中的佩剑,轻轻的划过那女子的胳膊,顿时见了血。她的动作很是温柔轻慢,明明是一个伤人的动作,却被她做的这样优雅,甚至有些赏心悦目。
“你伤我一分,我还你一分,互不相欠。”容潋羽看向地上愤怒至极的女子淡淡说道,随后将剑交还到彩贝手中,带着容琇等人转身离开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伤我!你是不想活了吗?”那女子挣扎着爬起来,指着容潋羽的背影怒声质问道,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容潋羽甚至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
“二姐姐,这女子究竟是何人?怎么这般无理取闹!”容琇拿出马车里备用的医箱给容潋羽包扎伤口,在看到不住流血的伤口之后,容婳气得小脸通红,咬着牙怒声说道。
“似乎与西域使者脱不开干系。”容潋羽想了片刻之后沉声说道,方才她倒是忽略了这一点。那女子身着异装,而且张扬跋扈,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这般模样绝不是什么入大顺朝游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