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京城外一个不远处的村落里。一女子素衣粗服,荆钗束发,掩了半世风姿。
一方草屋里,躺着一个同样粗布麻衣的妇人。
“娘,你说我就这样离开了,他承受的了吗?”容潋羽坐在床边,握着姚氏的手,看着昏迷的她柔声问道。
离开百里溟,是她咬着牙忍着痛做出的决定。她不能看着那些文武百官拿着她的清白作由头毁了百里溟,他是一国之君,她不能这么自私地占有他。离开,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了。
“娘,你快些醒过来吧。我真的好累啊。”容潋羽慢慢的伏下身子,趴在姚氏身上抽泣着说道,眼泪顺着她的脸庞落下来,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转眼又是多日,百里溟终于接受了容潋羽离开的事实。他也放弃了寻找,他很清楚,若是容潋羽执意离开,他是不可能找到的。他现在能做的,便是守在这里,等到容潋羽回来的那一日。
有了这次的教训,那些大臣们再也不敢提起立后纳妃的事情了。
容潋羽也很快融入到了那个小村子里,跟着那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平淡却也不枯燥。她现在只想守着姚氏,等着姚氏醒来。
这日容潋羽正从山上采药回来,到了这里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力更生了,她背着背篓刚刚走到门口,便看到村子里的村民们都慌乱的收拾东西往屋里跑去。容潋羽见状不由得皱眉,上前拦住她隔壁的陈奶奶。
“陈奶奶,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大家这是怎么了?”容潋羽拉住陈奶奶沉声问道。
“溟羽丫头,你不知道啊,我们这个破落的小村子,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遇到强盗来抢劫。这么多年了,无一年幸免。”陈奶奶闻言着急的说道,脸上满是对那些强盗的愤恨之意。
溟羽,是容潋羽在外的化名。
“怎么会这样呢?村子里的人呢?难道就没有人报官反抗吗?”容潋羽闻言沉声问道,既然每年都是如此,为何不提前做防范呢,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坐以待毙呢?
“溟羽丫头,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个村子地处偏僻,山高皇帝远,根本不会有官府来管理的。而且我们村子里的年轻有力气的全都出去了,现在这个村子里只剩下我们这些年老体弱的,哪里有本事反抗呢?”陈奶奶闻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这才看向容潋羽沉声说道。
容潋羽听罢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
“溟羽,你快点找个地方藏起来。那些强盗都是丧尽天良的,若是瞧见了你这样漂亮的姑娘……”
陈奶奶的话只说了一半便顿住了,但是她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容潋羽听罢不由得沉了口气,随后将陈奶奶拉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
“陈奶奶,那些强盗是怎么来的?走路还是骑马?他们每次来的时候你们都躲在什么地方?他们大概什么时辰来?有多少人?”屋内,容潋羽拉着陈奶奶沉声问道。
陈奶奶闻言一愣,想了很久之后这才开口。
“那些强盗大概有十二三个,每次都是骑马来的。因为我们反抗不得,只能想办法自保,所以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密室,强盗来了便将家里的粮食什么的都藏在密室里,只留一些在外面。他们搜不到东西,也就不会多逗留了。”
陈奶奶叹息着说道:“可是我们都只是些年老体弱的人,一年总共也就只有这么些收成,每年还要给他们抢去一些,这日子没有一日是好过的啊。”
陈奶奶说着便捂着脸哭了出来,容潋羽闻言眉头紧皱,轻轻的安慰者她。
“今日我便要他们有来无回。”容潋羽沉声说道,陈奶奶闻言一愣,她猛地抬起头来一脸震惊的看向容潋羽,像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般。
“丫头啊,那些强盗各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你一个女子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呢!”陈奶奶抓着容潋羽的手着急的说道。
“当年我也有个孙女,就如你这般大,最后还是死在了那群奸人手上。那群人,丧尽天良毫无人性可言!”想到自己那个惨死的孙女,陈奶奶连说话的语气也带上怨恨的意味。
容潋羽听罢,眉头皱的愈发的紧了。